在此期间,为了不授人以柄,吴超越倒是十分忠实的执行了胜保的每一道命令,带着吴军练勇北上东进,爬山涉水行军上千里,但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和全是步兵,始终都没能获得与太平军再次交战的机会,白白辛苦而寸功未立可吴超越心里也甘之如饴。
吉文元带着残部逃进了山区重新当土匪,李开芳那边也在捻军的帮助下逃进了安徽北部,清军全歼太平天国北伐军的战术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面对这一局面,没有那怕一个人胆敢指责吴超越的作战不力,与胜保的主力在济南城外会师后,胜保羞愧得连吴超越的面都不敢见,监军载垣也只是一边好言安慰受够了委屈的吴超越,一边暴跳如雷的大骂胜保无耻无能,疾贤妒能葬送了全歼太平军的有利局面!也害得咱们载王爷进军机处的大事功败垂成!
更加暴跳如雷的还是京城里的咸丰大帝,前前后后历时十个月,耗费军饷近三百万两,粮草辎重无可计数,最后竟然还让李开芳和吉文元两个首恶一起跑了。咸丰大帝的郁闷愤怒当然是可想而知,狂怒之下,咸丰大帝毫不犹豫的下旨将胜保逮捕,解拿进京交部议罪,让载垣接替胜保统率前线军队,配合山东清军已经搜剿吉文元残部。同时又命令僧格林沁继续追击李开芳到底,要么拿到李开芳的首级回来换回郡王爵位,要么就爵位再降一等!
还是等咸丰大帝发完了脾气,剧烈起伏的鸡胸基本恢复了平静后,收过吴超越银子的肃顺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主子,吴超越也上了一道折子,上海团练在这段时间里行军超过三千里,大战小战二十六次,士卒疲惫不堪,伤病严重,武器弹药也消耗大半,请求主子恩准他从海路返回上海休整,补充弹药,以便主子将来调用。”
“山东的长毛还没杀完,急着回什么上海?”麟魁小声嘀咕道。
“麟大人,是山东的几百长毛要紧,还是苏南富庶之地要紧?”肃顺很不客气的问道:“为了山东那几百长毛,朝廷已经动用了超过五万的兵勇,难道还不够,还要再把一支精锐放在那里?现在苏南一带无时无刻不再受长毛威胁,长毛名将谢长沙盘踞无锡,侵扰苏州常州两处钱粮重地,声势越来越大,让吴超越率领上海团练回师上海,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出兵平定这股乱匪,收一举两得之效?”
“肃中堂,请不要忘了前朝逆匪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教训。”麟魁不服气的反驳道:“这两个匪首也是几次差点被前朝官军剿灭,但每一次都是因为前朝官军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最终造成了难以收拾的后果。”
“那是因为前明崇祯皇帝失德,民心背弃,李匪和张匪才屡剿不灭!”肃顺昧着良心胡扯,又更加不要脸的说道:“我朝则不同,我大清那一位皇帝不是勤政爱民,又有那一位皇帝不是受万民拥戴?我们现在的主子更是爱民如子,万民公认的仁爱之君!长毛发匪冻死饿死在山林之中还罢,他们要是敢走出群山一步,必然是天下共讨,人人得而诛之!”
“好了,别吵了。”咸丰大帝打断肃顺和麟魁的无耻争论,阴沉着脸说道:“下旨告诉吴爱卿,除恶必须务尽!在那里休整都一样,让他在济南休整,帮着载垣统筹全局,继续搜捕长毛余党,等彻底全歼了山东的长毛发匪再回上海也不迟!”
断然否决了吴超越立即返回上海的请求,咸丰大帝稍做盘算,又说道:“再有,封吴超越为江苏按察使,领兵部侍郎衔,赏戴双眼花翎,爵进一等,赐黄马褂一件,黄金一千两!另外从内务府调拨五万两银子,奖励给吴超越麾下的立功将士。”
咸丰大帝的话才刚说完,另一旁的绵愉就已经瞪大了眼睛,惊叫道:“皇上,太重了吧?且不说黄金和爵位,吴超越才虚岁十九,怎么就封正三品的按察使,还赏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衔?”
“住口!”咸丰大帝半点没给五叔面子,咆哮道:“虚岁十九又怎么了?你向朕大力保荐的僧格林沁倒是四十多岁了,可他把仗打成了什么样子?他如果争气点,别说兵部侍郎了,兵部尚书军机大臣朕都可以封!可是他把仗打成了什么样?打成了什么样?!”
越说越是发火,咸丰大帝干脆又拍起了伪龙案,连咆哮带怒吼,“这一次直隶剿匪,军中若是能多一位吴爱卿这样百战百胜的能臣,多一位象他这样事事处处为朕为朝廷着想的忠臣,又岂能让李逆吉逆双双逃生?耗饷数百万,动用官军乡勇十数万,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吴爱卿这样的忠臣能臣,朕不破格提拔,厚加封赏,难道还要去封赏胜保?去封赏僧格林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