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我有事?”南直劲先开口。
屋子里没有外人,张擎微微皱起眉头,“还能看到南兄自由自在,我真是……既欣慰又疑惑。”
南直劲笑了一下,“欣慰就够了,何必疑惑?”
张擎摇摇头,“事情还没结束,不得不疑惑啊,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很不安。”
“何事?”
“说来也是意想不到,陛下身边的金纯忠,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突然去了一趟湖县,在城内四处打探情况。”
“金玄衣乃陛下最信任的爪牙之一,搜寻情报是他的分内之职,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可能是在寻找前中常侍杨奉的家人,陛下对这名太监很在意。”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湖县的一位豪杰,唉,其实是个笨蛋,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受得到了注意,竟然主动收买金纯忠。”
南直劲问道:“湖县的一位豪杰,怕就怕了,与兵部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此人与朝中官员多有结交,又爱吹牛,就怕他胡说八道,金纯忠当了真,说给陛下,陛下也当真,那就麻烦了。”
南直劲也皱起眉头,“金纯忠被收买了吗?”
张擎点头,“一开始他不愿意,后来还是没过美人关,收了十万两银子,带走一名侍妾。金纯忠是归义侯之子,当然喜欢这些。”
“大人见过金纯忠?”南直劲平淡地问。
“昨天见了一面。”
“觉得他怎么样?”
“还好吧,勋贵子弟,仗着妹妹是不在册的贵妃,有点骄傲,这种人我见多了,还是挺好打交道的,就是胃口有点大,又提出不少要求。”张擎觉得没问题,金纯忠要得越多,他越放心。
南直劲也点点头,“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耐心等候吧。”
“燕家有点不镇定。”张擎道。
“他们听说什么了?”
“没有,陛下迟迟没有动作,他们担心夜长梦多。”张擎又一次盯着南直劲,“老实说,连我也有一点担心,南大人消息灵通,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与其猜测陛下是怎么想的,不如揣摩陛下的为人,陛下天性多疑,且又好大喜功,不到极有把握的时候,轻易不肯动手,他此时按兵不动,是在收拢本地军队。”
张擎惊讶地说:“陛下怕有人造反吗?这个……不可能吧。”
“陛下从军中再兴,相信将士甚于相信朝廷,自陛下来到东海国之后,所作所为大都与军务有关,无非是要一个心里踏实,咱们都觉得不会再有造反这种事,陛下未必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