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大笑,别桌的官员也跟着笑,气氛越发热烈、融洽。
喝着喝着,王平洋突然眉头一皱,将酒杯放下,问道:“瞿御史怎么没来?”
东海国众人嘿嘿,张擎道:“瞿御史今天休息,不准外人打扰。”
“休息?陛下即将驾临,大家忙得团团转,瞿御史却要休息?”
“瞿御史说了,他的职责是监督查案,不参与接驾事务。”
“这、这叫什么话?人人都有职责,难道都因此不理陛下了?”
燕康小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瞿御史正在火头上,咱们别去惹他就是了。”
“嘿,他以为自己给陛下当过几天讲经教师,就可以端架子吧?”
燕康笑道:“只是一天而已,明天应该就能出府,我们都习惯了,王大人也忍一忍,或许瞿御史不知道王大人到来。”
王平洋被激怒了,向门口招手,叫来自己的随从,大声道:“去,给右巡御史大人送份拜贴,就说我天黑前要登门拜访。”
燕康与张擎急忙劝阻,王平洋却更加坚持,让随从立刻出发,然后道:“瞧你们这副样子,怕什么?我又没做出格的事,不过是要亲自登门打声招呼而已,我不当他是右巡御史,只当他是陛下的老师,我是陛下的外戚,代表陛下提前赶到,当然要见个面。放心,瞿御史肯定会见我,他在外面待得久了,需要从我这里了解陛下的动向。”
众官附和。
没多久,随从回来了,走到主人身边,小声说了两句。
“什么?瞿御史不接拜贴?”王平洋怒气冲冲,“你说了我是谁吗?”
随从点头,“说了,可那边说,除了圣旨,一概不接,除了陛下,一概不见。”
王平洋大怒,拍案而起,将身后的侍女吓了一跳,洒出不少酒来。
“真狂啊,还没当上宰相呢,他哪来的脾气?”
燕康拉着王平洋坐下,笑道:“御史是言官,不爱与其他官员接触,也是应该的。”
“我是‘其他官员’吗?真论官位,我也不去见他,还不是看在都是陛下身边人的份上,给他一点面子?”
“瞿御史这个人……怎么说呢,书读得多,事见得少,讲究‘天地君亲师’,在他眼里,老师怕是比外戚重要些。”
“‘亲’可在‘师’的前面!”王平洋越发恼怒。
众官上前敬酒劝慰,这些人都是老狐狸,说是劝,暗中却是火上浇酒,王平洋本想说几句就过去了,最后忍无可忍,也不喝酒了,向众人告辞,非要亲自去见瞿子晰一面不可。
“他以为自己一定能当宰相吗?我一句话,让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众官拦阻,一路将王平洋送出国相府,到了外面,再没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