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五哥,是我啊,不认得了?”
卫兵不肯让路,“认得,那也不行,上头刚刚传令,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得凭腰牌进府,谁也不能例外。”
“什么腰牌?”
“你是咱们宿卫营的士兵,去找蔡将军。”
晁鲸只能跑到隔壁府中找蔡兴海拿腰牌,蔡兴海一看到他进来,就将一枚玉制的腰牌递过去,“腰牌一人一枚,丢了不补,今后进不了倦侯府别来找我。”
晁鲸接过腰牌,小心地收起来,“出什么事了?以前凭脸就能进府,现在要看腰牌了。”
“没什么事,谨慎一点没坏处,陛下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晁鲸点点头,想起自己有事要见皇帝,转身撒腿就跑,蔡兴海在后面直摇头。
晁鲸毛躁了一些,人却不笨,很快就看出绝非“没什么事”,办腰牌的士兵排成了长队,他刚才算是特例,已经领到腰牌的士兵出来之后排列成队,再由军官带领出门。
若在平时,晁鲸一定要问个明白,今天却没有时间,一路又跑回倦侯府,气喘吁吁地向卫兵晃晃腰牌,获准进入,过二门、三门时还要重新出示,那些卫兵先看脸再看腰牌,个个神情严肃,都跟不认识他一样。
庭院里却没有紧张气氛,还是那几名熟悉的太监守在厅外,除了提醒晁鲸不要乱跑,没做别的表示,更没看他的腰牌。
现在是下午,皇帝肯定正和一群人商议正事,晁鲸识趣地等在外面,他做不到太监那样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等了一会,席地坐在台阶上,望着院子中间正在凋零的高大槐树,突然感觉有点冷,突然又有点后悔,不该将那一小包金子扔还给中书令。
厅里声音高涨,晁鲸听得出来,里面的人议论得很热烈,皇帝很有可能找到了合适的水军大将。
“我也应该学点什么。”晁鲸喃喃道,读书写字立刻就被否决,他更喜欢当将军,而且是指挥整支军队的大将,威风凛凛,“还能抢匈奴女人做老婆……”他嘿嘿笑了两声,心中已有“抢夺”目标。
今天的议事结束得比较早,天还没黑,厅里的人陆续告退,大部分晁鲸都认得,还是东海王、崔腾那些人,只有几位武将是新面孔,一边走一边争论,但是神采飞扬,个个都很得意,显然蒙获圣恩,极为感激。
晁鲸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似有深意地点点头。
太监宣晁鲸见驾,晁鲸立刻跳起来,小跑着进入正厅,后面的太监叫道:“书房,陛下在书房,你急什么啊?”
“陛下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没看到?”晁鲸一边问一边出厅,跑向后书房。
皇帝又在看书,晁鲸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刀架在脖子上,他一行字也看不进去。
韩孺子看完一卷,放下书籍,说:“你刚才看到那几位将军时频频点头,想必是觉得他们不错?”
“嗯,又高又壮,皮肤晒得比我还黑,一看就是真能打仗的将军,可我觉得陛下未必对他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