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奉命行事。”
“嘿,他接到的命令无非是带我出府,谁会命令他拎我的脖子?他是故意的,欺辱皇孙一定让他很得意。”
“你找到他了?”韩孺子问,冠军侯接管北军一年多,找个人应该不困难。
冠军侯冷笑一声,“北军打仗的本事差,将士之间的义气却很重,我暗示过几次,那些将吏不是推脱说不知情,就是说当年的文书都已经上交兵部与大都督府,无法查询。只有……只有柴智愿意帮忙,但他调入北军比较晚,不了解当年的事情。”
韩孺子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点同情冠军侯的遭遇,可是仅仅因为小时候被人拎过脖子,就要对整支军队进行报复,还是太过分了。
在冠军侯眼里,这很正常。
“等你当了皇帝,想查什么都有人替你做。”韩孺子说。
“我当皇帝?”冠军侯语带讥讽,“你不想争了吗?”
“想,但是要公平地竞争,而且绝不当别人的棋子。”
冠军侯沉吟良久,问道:“英王真不是你派人刺杀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一种说法,倦侯与太后关系很僵,直白地说,倦侯憎恨太后,而英王是太后荐举的争位者,所以……”
对睚眦必报的冠军侯来说,这个“说法”再合理不过。
韩孺子想了一会,“好吧,就算是我派人刺杀英王,结果是我惹祸了,英王没死,还引来‘广华群虎’与宿卫八营,不幸的是,这场大祸也会影响到冠军侯。”
冠军侯大笑,“不是倦侯,肯定不是,你没有那个……算了,不提也罢。英王遇刺,的确是个大麻烦,除非找到凶手,宿卫八营很快就将全城抓人,抓什么人,全凭上官盛一句话。倦侯打算怎么办?”
这算是同意联手的表示,韩孺子道:“首先,请冠军侯联络吴家,弄清楚皇帝的病情。”
皇帝有三位舅舅,一个被派去北军,还有两位留在京城。
“倦侯怀疑皇帝病情有假?”
“还是查实一下比较好。”
“嗯,这没有问题。”
“然后得让北军与南军和解,共同驻守白桥镇,兵临京畿,给宿卫八营施加压力,让上官盛不敢轻举妄动。”
“嗯,我想我可以说服南军崔太傅,至于北军,需要咱们两人共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