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早晚得争取一下,不如早点动手。”
“上官盛?”
“就是他,掌管宿卫营几万士兵的中郎将上官盛,对太后来说,宿卫营比‘广华群虎’重要百倍,拿下上官盛,比争取到满朝文武的坚持还有意义。”
“可咱们最终的计划是挟持上官盛……我明白了。”韩孺子笑道,越是敌人越要接近,就像现在的他和东海王,“不太容易吧,上官盛只忠于太后,而且这个人与太后的哥哥上官虚不同,敢做敢为。”
“总得做做样子,宿卫营摆在那里,不去拉拢一下,反而让人怀疑,我听说冠军侯一直在想方设法接近上官盛呢。”
“嗯,你说的对。”韩孺子也拿起笔,写了一封信,给东海王看。
“呵呵,刘昆升肯定想不到自己会突然变得这么重要,可他只当过几天中郎将,又没有什么背景,对宿卫营……算了,反正也只是意思一下。”
刘昆升从前一名宫门郎,立功之后升任为中郎将,不久又被调为北军都尉,韩孺子请他居间介绍,也是理所应当。
韩孺子叫来张有才,将信封好,命他找人送往北军。
“宿卫营里本来有不少勋贵子弟,可惜都被撵回了家,要不然倒是一股助力,他们都挺支持你的。”东海王深感遗憾。
可勋贵子弟毕竟对宿卫营比较熟悉,韩孺子与东海王各自又写了几封信,分别送给不同的人,有的是直接提出要求,有的是请来相见,要当面谈一谈,总而言之,希望能够安排一次倦侯与上官盛的会面。
两人在书房里吃午饭,饭后见了两位早就约好的拜访者,没什么大事,只是闲聊,与勋贵家族的交往就是这样,至少要经过两次以上的闲聊,才能谈到正经事。
拜访者离开不久,侯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经过多日的磨练,府丞已经镇定许多,没再向从前那样慌慌张张,进屋之后正常通报:“英王求见倦侯。”
“谁?”韩孺子和东海王异口同声地问。
“英王。”
韩孺子和东海王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这个小叔叔来干嘛。
英王只带着两名随从,望气者袁子凡没有跟来。
“这是你的书房吗?书真不少。”英王走进屋,背着手东瞧西看,是个不太懂礼貌的孩子,武帝驾崩之时,他才出生不久,虽然得到了封号,却没有得到最好的教导。
英王年纪虽小,辈分却摆在那里,韩孺子和东海王都站起身,微笑点头。
“你们到外面等着。”英王向随从下令,坐到杨奉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双脚离地晃来晃去,问道:“你们怎么不去找我玩啊?”
韩孺子和东海王又是一愣,东海王笑道:“你喜欢跟我们玩?”
“是啊,上回去冠军侯家玩得多有意思,什么时候再去?”
东海王哈哈大笑,韩孺子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袁子凡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他管得太多,我偷跑出来的。”英王跳下椅子,来到书案前,“你们在练写字吗?我也会。”英王拿起笔,歪歪扭扭在写下“锳”字,得意地看了两眼,扔下笔,“今天去哪玩?”
“今天……”韩孺子正想办法打发这个小叔叔,东海王上前一步,向英王笑道:“玩的地方有的是,不过现在是聊天的时间。”
“嗯,我喜欢聊天,府里的人都不愿意聊天,袁子凡刚到的时候经常聊,现在也不了,总往外跑,却不让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