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求亲成功,很快就将迎娶谭家的女儿,相比于冠军侯与崔家的联姻,这桩婚事不是很受关注,东海王与谭家人聊过几次,得到不少承诺,许下更多的承诺,颇有些帮助,但他觉得远远不够。
冠军侯已经取得多半大臣的公开支持,谭家对朝堂的影响相当广泛,却不能立竿见影,许多大臣固然亏欠谭家,但是在选帝这种大事上,谁也不会轻易用来还人情。
仅仅依靠谭家,不等群臣被说服,冠军侯早已经登基了。
东海王仍要与谭家联姻,但也要制定一个见效更快的计划。
“韩氏子孙都被齐王之乱给吓坏了,京城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几个人敢挺身而出。”东海王走进厅内,背负双手,叹了口气,“咱们两个是桓帝之子,若不联手拯救宗室,韩氏真要完蛋了。”
韩孺子看向大将军韩星。
韩星道:“碎铁城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东海王做得不对。”
东海王脸上一红,若是从前,他当场就会发怒,才不管韩星地位有多高、辈份有多老,现在却只能讪笑两声,不敢发作,还得承认错误,“老实说,我胆子小,近不得战场,一看到漫山遍野的匈奴人,心就怯了,聪明才智也没了,可是只要远离战场,我就能恢复正常,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看到了你和柴悦的正确。”
“京城就是战场。”韩孺子说。
东海王笑道:“战场和战场不一样,京城这种,我不怕,反而就让我自夸一句如鱼得水,你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我什么?”
“帮助你联络宗室子弟和勋贵家族。”
“我能帮你什么?”
东海王看了一眼韩星,含笑不语。
韩星在椅子上挪了挪身体,“宗室子弟众多,却缺少一位首领。冠军侯不行,因为前太子之死,他对宗室似有怨恨,而且,对于宗室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承认武帝生前所做的一切决定,包括几次改立太子。所以,唯有桓帝才是正统,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也唯有倦侯与东海王才有资格成为宗室之主。”
韩星对两人各看了一眼,“东海王年幼一些,危机时刻沉不住气,难堪大任,那就只剩下倦侯。”
东海王脸色又是一红,这回他没有辩解。
韩星继续道:“宫变之时,倦侯几乎凭一己之力击败逆贼,在碎铁城又成功挡住了匈奴人。”
“那是因为匈奴人想要和谈。”
“倦侯不必过谦,若非你守住了碎铁城,匈奴人很可能已经长驱直入,根本不会选择和谈。”
韩孺子笑了笑,不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