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娥居然会武功,而且身手不弱,韩孺子比东海王还要惊讶。
东海王慢慢地远离皇帝,疑惑地问宫女:“你为什么会武功?谁派你来的?你不会是刺客吧?呃……你不用回答这些问题,只要认清目标就好。”
东海王本不想来服侍皇帝,可太后有旨,太监们非让他来不可,却又不肯陪同,东海王心中早有疑惑,待见到会武功的宫女,疑惑全化成了阴谋。
孟娥仍然不吱声,坐回圆凳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东海王一会面露期待,一会惊恐不安,不明白宫女为何迟迟没有下手,当敲门声突然响起,东海王吓得跳了起来。
韩孺子却不在意,该来的事情总会到来,与其焦灼地等待,他宁愿要一个利落的结局。
孟娥打开房门,进来的是五名宫女和太监,端着茶饭与烛台,原来是晚饭时间到了,屋外已被薄暮笼罩,屋内更是昏暗,各怀心事的韩孺子和东海王根本没有注意到。
与丰盛的午餐相比,晚餐简单多了,两荤两素一汤,另有米饭和点心。韩孺子真是饿了,饭菜刚摆到几案上,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全然不顾帝王的尊严。
一名太监在椅榻上多摆了一张小小的几案,安排碗筷,然后向东海王鞠躬。
东海王站在西暖阁的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晚餐,摇摇头,表示不吃,即使肚子在咕咕叫,也不肯吃,他怀疑饭里有毒。
晚餐的规矩少多了,韩孺子吃过饭、喝过茶,侍者过来收拾碗筷,韩孺子按住一碟桂花糕,“这个留下,晚上我要吃,味道很好。”
干活的宫女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急忙收敛,收起杂物迅速退出。
所有侍者都退下了,外面已经全黑,屋子里在不同地方点着三根蜡烛,非常明亮。
良久之后,东海王伸手指着皇帝,“我明白了,我全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太后为什么强迫我当你的侍从?这是她的诡计!”东海王也不管会武功的宫女了,满腔悲愤,非得说出来不可,“太后要杀你,然后将弑君的罪名按在我头上,借将崔家灭族,栽赃嫁祸,这是栽赃嫁祸!”
韩孺子想了一会,“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只是有点道理?”东海王抬手敲打脑袋,然后大步走到皇帝面前,“你要被杀死了,明不明白?”
“明白,可是又能怎么样?”韩孺子看向门口的孟娥,总觉得危险并不来自于她。
“咱们是两个人,她是女人,只有一个。”东海王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太后不可能收买宫里的所有人,咱们闯出去,到处嚷嚷,就说宫女刺驾,这是真事,然后……然后咱们去找中掌玺刘介寻求保护,让他护送咱们出宫。”
“你刚才还说他假装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