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川宁侯府外,朕一个都不杀,就按你说的,全部打散开来,流放西域。
如何?”
贾环虽然听之心动,面色动容,可是,还想再求情几句。
只是隆正帝却没了继续磨叽的耐心,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不用多说了,朕心意已决。你下去吧,朕还要批折子,空出这么多位置来,总要有人填上去……”
说罢,头都不再抬起。
贾环闻言面色一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邬先生摆手拦住,面色罕见的严肃。
贾环心知“小事”他可胡闹,涉及国朝大事,容不得他再多嘴,便只能垂头丧气的出门。
出了门走了两步,贾环忽然顿住脚步,一拍脑袋,暗骂自己了声“猪头”!
隆正帝虽然逼他杀人,可却让他自己解决……
让他自己解决……
呵呵!
这不是和后世的死缓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咦,这老头子好像人还不错!
不过,有些东西似乎终究还是改变不了。
秦可卿命丧天香楼的戏码,看来还得经历一遭。
只是,到底是谁将秦氏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呢?
很显然,他们应该都是近期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然,赢皓临死前,也不会有那番话。
隆正帝,也不会这时才发作。
就是不清楚,内鬼,究竟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
心事重重,但心情并不坏的贾环,朝宫外走去。
无非是那几个人罢了,回去好生查查……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紫宸书房后,隆正帝也不忙着批奏折了,随手将朱笔往御案上一丢,哼了声,道:“虽然愚顽混账,到底还有几分忠心。”
显得有些刻薄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邬先生心里一叹,知道贾环算是简在帝心了。
不过,深知隆正帝心性的他,却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附和着说……
“陛下,说到底,此子也不过是一个无赖小儿罢了,连《孝经》都背不通。陛下稍加笼络就是,何必……”
邬先生似乎有些不解的进着“谗言”。
隆正帝闻言,果然眉头皱起,不满的看了邬先生一眼,道:“诶,话不能这么说,先生此言有所偏颇……
能背通《孝经》之人,不计其数。
朝堂上站着的那些衣冠楚楚之辈,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四经皆通啊?
可到头来,还不都是一群狼心狗肺,不知忠孝之辈?
贾环小儿,虽然经文不通,可在家,能善待血亲,在外,能为君父分忧。
更难得的是,一片赤子诚心。
虽偶有狡诈,但大节不失。
难能可贵。
先生,不可对他误解……”
邬先生闻言,呵呵一笑,道:“纵然如此,不过是陛下调理得当罢了。
只是,陛下缘何将那些勋贵都放过?
这些人活着,怕非但不会感激贾环,反而会心生怨恨。
因为失去了富贵,他们生不如死。
再者,御林军这次损失颇为餐桌,彰武侯世子将襄阳侯府的陈贺等人,恨之入骨。
陛下连他们也一并放了,还明言是因贾环求情之故。
叶楚怕是自此将他也连带着恨上了。”
隆正帝哼了声,道:“一码归一码!这个小王八蛋,利用朕,将义武侯方家坑的差点家破人亡,实力大损。军中本就勉力维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这个时候,朕给他添点麻烦,是对他好。”
……
“宁侯留步,宁侯留步……”
贾环将将走出大明宫,正在思索着如何去安顿“死遁”后的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