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弟并非是为了权利和政事,而是为了情意。
如此一来,在陛下眼中,这样做,就并非是大逆不道之举了。
相反,那若隐忍不言,面上继续毕恭毕敬,怕才会是真正种下埋祸之根。
陛下如今虽然式微,但我却从未在他跟前失过尊敬。
这份尊敬也是诚心诚意的,就像几位哥哥担心的那样,他毕竟是皇帝,我们不能没有了敬畏。
我相信,这份诚意的尊敬,陛下也能感受的到。
所以他才会宽容我的放肆,甚至喜欢我的放肆,因为这是一种真性情。
皇帝也是人,也希望见到真性情。
只是,又有几个人敢在他跟前流露真性情呢?
这也许就是,陛下格外宽容于我的原因。”
“都听到了?都明白了没有?”
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对视一眼后,眼神微微震惊,不过随即转化为欣慰。
倒不是欣慰贾环有此认识,而是欣慰贾环连这种心思都不在他们跟前隐瞒。
这种坦诚,若非真正全身心的信任,视他们为真正的至亲,是绝对做不到的。
因为这些话一旦流传出去一句半句,都可能会是祸事。
但也因此,才更显得这份信任的真诚和珍贵。
在朝堂上久经诡诈的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佬,此刻心中都感动不已。
牛奔三人都是在权贵圈子里长大的孩子,对于这些心术自幼耳濡目染,自不会陌生。
正如贾环所言,一点就透。
牛奔看着贾环,唏嘘道:“老三啊,你愈发鸡贼了……”
“放屁!”
牛继宗闻言大怒,喝骂道:“你长的猪脑子吗?说话都不用过脑?
你若能有环哥儿这份心思,我也就放心随你去哪了,可你有吗?
都记住了,今儿这堂上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对外说。
包括环哥儿你也一样,跟你家里人也不要说。
你想的没错,你们西边儿,就跟个筛子一样,到处漏风。
就我知道的,除了黑冰台的人外,还有六七家其他府邸的人手,其他不知道的就更多了。
你若跟你家里那些人说,不定哪个说漏嘴,都不是好事。”
贾环闻言点点头,道:“侄儿知道了,家里面……是要梳理几遍……
不过,西边儿老太太是个重情分的,发作的狠了,怕老太太不高兴……”
温严正笑道:“都发作出去反倒不美,黑冰台的,还有那位的……能留下还是留下的好,藏着掖着,反而让人不放心。只要她们不作祸,随她们去就是了。”
贾环皱眉道:“就怕有人狗急跳墙的使坏,往井里厨房里放点毒什么的,那该怎么防备?
侄儿倒是不怕,可老祖宗她们……”
“哈哈哈哈!”
一直将贾环夸了又夸的牛温两位大佬闻言后,一同放声大笑起来。
几个刚才被腌臜惨了的小的更是笑声如雷,前仰后合的肆意嘲笑起贾环来,报方才的“一贱之仇”!
贾环也不恼,似乎也意识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跟着大家一起大笑了起来。
可众人看他笑的那么开心,有些莫名其妙,反而不笑了。
他们不笑,贾环也不笑了,然后正色问道:“牛伯伯,讲真,到底怎么防备?”
“噗!”
一口茶喷出口,牛继宗顺手在贾环肩膀上捶了下,捶的贾环一歪后,他自己又放声大笑起来。
这混小子,确实有趣。
既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你刚才笑的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一阵大笑后,牛继宗懒得搭理他,温严正笑着解惑道:“环哥儿,这是一个底线问题。
历朝历代,朝政之惨烈,一代更比一代盛。
可你何曾听说过,哪个党争对手,会往对方家里后宅投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