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遈今天,居然也能看一出烽火戏诸侯!
赢正,你没有赢,你真的没有赢……”
隆正帝看着赢遈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再看看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顿时勃然色变,厉声大怒道:“来人,将这谋逆之贼与我……”
隆正帝话未说尽,忽地,殿门再次大开。
看到走进来数人当面时,隆正帝面色陡然铁青。
“呵呵,咱家莫为广,拜见陛下。”
为首一身着大红太监袍的公公,跪下与隆正帝先行一礼后,站起身来,道:“陛下,太后娘娘心疾犯了,要招忠顺王过去侍疾呢。”
隆正帝闻言,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相反,忠顺王的面色却陡然狂喜莫名,他仰天大笑一声,而后甩了甩袖,高声道:“儿臣领旨!”
莫为广却还不走,而是将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看向了贾环……身边的赢杏儿,阴笑一声,道:“太后另有懿旨:明珠郡主赢杏儿,自幼养在深宫,备受太上皇与本宫宠爱。
却不想,竟在太上皇闭关之重要关头,长跪暖心阁外三天三夜,欲逼迫太上相见。
此等任性之为,深伤本宫之心,思之,乃是缺少教诫不知孝悌之故。
因此,今特拨付四名教诫嬷嬷,带其幽居长春宫中,教导规矩。
何日学成,何日出宫。
钦此!
呵呵,明珠郡主,走吧……”
“谁敢!”
始终沉默的贾环,突然爆喝一声,站出一步,挡在身子微微颤栗的赢杏儿身前,面容狰狞的嘶吼道:“此乃乱命,此乃乱命!”
对于宫中妃嫔、公主和宫女而言,这个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什么比长春宫和教诫嬷嬷这两个词更令她们恐惧的了。
前者是冷宫,冰冷、空旷、荒凉,并常常闹鬼的冷宫。
后者,则代表冷酷、无情、刻板、没有一丝人味儿的老妇女。
她们手段阴毒到让人想都想不到,不敢想的地步……
大气如赢杏儿者,在与贾环谈到她们时,明亮的大眼睛中都忍不住流露出恐惧之色。
因此,贾环绝不会让她去那里,她会死的……
“宁国侯,咱家请你说话前最好过过脑子!”
莫为言,面色一变,气息更是森寒不定,看着贾环寒声道。
忠顺王则满脸嘲讽的看着赢杏儿,道:“真是本王的好女儿,如今可知这世上果有因果乎?
太后说的真对,不知孝悌的东西!
你就该被关到冷宫里,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孝悌!”
说到最后,忠顺王几乎快要咬碎了牙!
今日若无赢杏儿带御林军插手,隆正帝纵然打出厄罗斯使臣之牌,也难逃被废之辱!
罪名甚至更好寻了,烽火戏诸侯之荒唐!
可恨!可恨!
竟被他的亲女给坏了大事!
然而,贾环却死死的拦在赢杏儿身前,厉声道:“太祖铁律,后宫与太监不得干政,违者,天下人可共诛之。
莫为广,你敢踏足此地,本侯就敢斩杀你。
你还敢假传懿旨!
信不信,本侯现在就杀了你?”
莫为言,面色一变,不过随即又冷笑一声,道:“太后可曾干预政事?太后犯了心疾,遣奴婢前来唤忠顺王侍疾,莫非也是政事?贾侯爷,你好的很,真的好的很……”
“别冲动,我没事的,真的。不过是在宫里多待几年罢了……”
赢杏儿已经平息下了心中的恐惧,她紧紧抱住贾环的胳膊,拦住暴怒之下想要往前冲杀的他,轻声说道。
贾环眼前蒙着黑布,摇了摇头,一只手抚上赢杏儿的脸,语气极其坚定道:“杏儿,你不用说了。
今日纵然战死,我贾环也绝不会让你被人带去冷宫。
贾家,从无这等苟且求全的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听我的话。”
赢杏儿闻言,怔在那里不动了,痴痴的看着贾环。
牛继宗上前一步,对莫为广道:“公公,宁国侯只是关心太过,才口不择言,你要多体谅。”
莫为言,微微一躬身,道:“牛伯爷,不是咱家不知体谅,只是您看……”
牛继宗闻言,叹息了声,对贾环道:“环哥儿,你可知你身上的责任。
你是一个人吗?你忘了你家中的老祖宗,和你满府的兄弟姊妹吗?
我相信你愿意战死,你也有这个骨气和烈性,可是,你死之后,贾家怎么办?”
贾环闻言,感受到赢杏儿抱着他胳膊的手颤了颤,他纵然看不见,还是回头对她灿然一笑,给予她力量。
而后,贾环回过头,对牛继宗道:“牛伯伯,小侄死后,还请牛伯伯转告牛奔哥哥、温博哥哥、秦风哥哥他们,请他们代我照顾好家人,不用费力保全我的家业,我也不求家人富贵荣华,只要保她们不受人欺负就好。
牛伯伯,您曾教导我和奔哥,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杏儿为了我,吃尽太多苦,我怎么能忍心再看她去受那种非人的摧残折磨。
若是如此,我还有何面目去面见我的家人,又有何面目自称荣国子孙、宁国传人。
到时候,怕是连牛伯伯您,都会瞧不起小侄。
还有诸位叔伯,贾环无用,让你们失望。
只请诸位叔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今日不要插手此事。
贾环谢过诸位!”
牛继宗闻言,面色动容,激动,虎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