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呵呵笑道:“这个孙儿也知道了。”
贾母有些急道:“是等太上皇出关后,再要回来吗?”
贾环闻言,微微一顿,摇摇头道:“怕是难,孙儿定平妻之事,确实落了人口实。
若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被人捅破,为了皇家的威严,日后怕是也难再讨回。”
听到贾环此言,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脸色又羞又愧,眼中含泪的林史二人。
贾母也瞥了眼,心中不是很舒服……
她对贾环道:“你行事向来稳妥,此事怎地……你以前就没想过吗?”
贾环苦笑一声,道:“这等事,说起来似乎很了不得,可真正论起来,却也不算什么大事。若是太上皇在,这种事根本不会被人提起。
别人或许会不知道,但太上皇绝不可能不知。
只是在他老人家看来,这等小儿女之事,着实上不得台面,无关大局……
而且,孙儿与杏儿之事,也不是简单的儿女之事。
忠顺王等人也不知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居然会……
再有,外蒙边境,厄罗斯十万铁骑忽然压境,扎萨克图亲王世子偏又在这个时候进京,求娶杏儿,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呵呵。
总之,乱七八糟的事加一起,给搞成了今天这样。”
贾母等人面色大变,看着贾环,道:“那该如何是好?”
贾环轻轻摇头,笑道:“老祖宗放心,孙儿方才与杏儿谈过了。
先以不变应万变吧,一切等太上皇出关再说。
杏儿说,她虽然做不到大家闺秀那般守着闺阁不出,但却也知道女戒。
既然许过孙儿,便一世皆为贾家人。
那一纸婚书,在定亲之后,就没甚用处了,别人收走就收走吧。”
贾母闻言大为动容,道:“她果真这般说?”
贾环笑着道:“她还让孙儿代她给老祖宗道个恼呢,说今日老祖宗在太后宫中受委屈了。皆是我等小儿辈的错,牵累了老祖宗。”
贾母闻言面色动容,连连感慨道:“这是哪里话,这是哪里话……到底是杏儿,确实不同,这般大气,这般懂事。
遇到这种事也不慌乱,还能这般想,真是难得……可是你们以后……”
贾环闻言,顿了顿,道:“杏儿说,实在不行,她可出家道观,为太上皇祈福……”
“嘶!”
贾母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瞬时红了眼圈儿,心疼的不得了,再次连连道:“难为她了,真是难为她了,真真是……可怜见的。
只是,如果那朝廷非要将她指到扎萨克图,嫁给那劳什子汗王世子,可怎么办?”
贾环闻言,微微垂下头,呵呵一笑,道:“这不是快大战了嘛,战场上,谁能担保就一定能活着退下来。
老祖宗尽管放心就是,杏儿啊,自幼受太上皇教导,怕是比孙儿还有能为呢。
扎萨克图那些混账,如何又是她的对手?
真到那一步,孙儿就将远叔派到杏儿身边,听她的吩咐……
不会有事的。”
贾母闻言一惊,怔怔的看着贾环,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他人也无不屏主呼吸,连心儿都快不跳了般,只是看着贾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