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知道后,岂有不震怒之理?
今天正好外命妇入公朝觐,想来太后已经将此事与贾家人说清楚了。
所以,本王爱女,大秦的明珠郡主,如今与此人毫不相关。”
隆正帝、李光地、张伯行等人,用很莫名的眼神看了看忠顺王,又看了看肃穆不语的贾环。
文官那边,倒是喧嚣起了一阵对贾环如此失礼放肆,蔑视皇家的讨伐声。
不过奇怪的是,武勋亲贵队列里,却出奇的沉默。
尽管他们脸上都有恼意,可似乎并不是很气愤。
相反,居然还都有一些释然。
似乎,他们也不大乐意贾环与赢杏儿的结合……
连牛继宗、秦梁等人都是如此,他们与李光地一般,看向忠顺王的眼神,莫名,古怪……
“陛下,不知阿尔斯楞可还有机会?”
其他人面色微妙,扎萨克图亲王世子阿尔斯楞的面色却有些激动,向隆正帝问道。
尽管隆正帝心中此刻有一万个愿意,想立下点头,就此割断军方与忠顺王府的那一丝瓜葛。
可他不能。
因为这桩婚事,是太上皇的旨意。
就算皇太后开了口,也不行。
太上皇自登基始,就最忌讳后.宫和太监干政。
太祖亦曾立下铁律,太监敢言政事者,文武斩杀无罪。
后.宫敢言政事者,废之。
尽管,论理来说,赢杏儿的婚事其实乃是后.宫之事,皇太后当然能管得。
可是既然太上皇插手了此事,就说明这件事不只是简单的后.宫之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所以,即使心中遗憾万分,隆正帝还是面带遗憾道:“阿尔斯楞,明珠郡主下嫁宁国侯,乃太上皇所定。太上皇没有开口前,朕却是不能答应……”
“陛下……”
隆正帝话未说尽,内阁大佬陈梦雷站出一步,道:“陛下,此事当应再议。扎萨克图部族,愿举族血战,为国效力,朝廷不该寒了他们的心。”
隆正帝闻言,细眸打量了番陈梦雷,这个忠顺王麾下走狗,心中冷笑一声,他想了想后,对满朝文武道:“此事事关二圣,干系重大,今日乃开年大典,非大朝会,暂且留议。两阁阁臣并忠顺亲王、宁国侯贾环留下,退朝。”
……
“陛下,臣认为,此事当允!厄罗斯大军压境,朝廷正需要扎萨克图部为朝廷效力。难得他们有这等为国死战之忠心,朝廷不可寒其心。”
大明宫紫宸书房内,陈梦雷一脸正气说道。
“笑话!不下嫁郡主,他们就要寒心,就不作战了吗?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这次若是让他们得逞,那下次他们再强求公主,是不是还得答应?”
张伯行最看不惯陈梦雷这种观点,讥声反驳道。
“张相,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扎萨克图世子明明说过,他早就爱慕于明珠郡主,这才在誓死决战前请求朝廷恩典。何谈要挟不要挟?
陛下,陈相说的有理。朝廷正需要扎萨克图部的八万精骑,以抵挡即将南下的厄罗斯铁骑。
这个时候,安抚拉拢最为重要,不可寒了将要立功之人的心啊。”
葛礼语重心长道。
张伯行冷笑一声,道:“不可寒了即将立功之人的心,那宁国侯呢?他刚刚为国立下大功,这个时候,你们居然想要夺人婚妻,你们就不怕寒了已经立下大功之人的心吗?”
葛礼闻言,面带悲悯之色,语气悲壮道:“我岂有不知此事之理?只是,如今不是国将有难吗?儿女情长之事,只能暂且压后,先委屈宁国侯了。你放心,待朝廷击退厄罗斯铁骑后,我葛礼亲自给宁国侯端茶倒水,磕头赔礼,我……”
“呸!”
一直沉默的贾环,一口吐沫吐到喋喋不休的葛礼的脸上,止住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