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心神一转,抬眼与他对望片刻后便也心领神会了。
她起身来对沈胤川行了一礼:“儿知道了。”
“没事了,你先走吧。”沈胤川拿出一个瓷瓶来放在桌上:“这是我自己调的香,安神的,你拿去吧。”
沈荒拿起瓷瓶揣在袖子里:“多谢父亲,儿退下了。”
临到她转身走,沈胤川又叫住了她:“要是有空,多来清凉台走走,你娘亲很亲你。”
“儿公务繁忙,得了空自然来。”
沈荒并未直接应下,而沈胤川一直到她走都再未说些什么。
出了清凉台后,沈荒折身回少君府换了身衣裳,又让人跟海潮带了话,只说自己要出去逛逛,劳动她先支应着。
冥界之外,天上飘着细雨,沈荒撑着伞,绯色的衣角从中扬过,莫名的很像落在地上又飞溅起的血。
西北方向,人声鼎沸的安乐楼近在眼前,沈荒收了伞,仰头看了一会儿牌匾才走了进去。
安乐楼的侍从看沈荒是个生面孔,笑吟吟的就迎了上去,只是待看清沈荒之后有些卡壳:“这位……”
自出冥界以来,沈荒就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原身,放大鬼族的血脉,连带着她的面貌在眼里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女君。”沈荒拂了拂袖子:“今日楼里可有什么热闹?”
“那女君可是来的巧了,这几日楼里新来了位已成大家的舞娘,惊鸿舞跳的极好,前些日子登台一次便让人念念不忘,今日便是她登台之日。”
沈荒抬手散了头发:“要一壶兰桂香,送到后面大堂靠边的雅座里。”
侍从对沈荒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君稍等,还请入座。”
兰桂香上来不久,安乐楼里就奏响了丝竹,各处的帷帐随之升起,舞娘踏着鼓面自上飞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且不说那惊鸿舞到底如何,只这一下便足够吊人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