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这忻公子来到院外,看了看那紧闭的院门,又忽地一皱眉,那眼底像升起一阵邪火,那份邪火也烫得惊人。
“……父亲。”
他长袖一拢,于院外行礼。
然而那荒凉僻静的院子却并无任何回应,好似死一般安静。
自他年少起,便一直如此,
自从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便已成了这副模样。
忻公子下颚一绷,又徐徐直起了腰,那目中锋芒冷锐,邪气的凤眸直视那荒凉小院,
可那双目之中,却也好似有种咄咄逼人的锋芒。
“儿子听说,日前孙城卫带回一批人,疑似与当年那孽种有关?”
院中依然无任何回应。
而忻公子则心气一沉,旋即舌尖抵着上牙膛,忽然又冷冷地扯了一下那猩红的薄唇。
“……懦夫!”
他眉眼骤然冷漠下来。
静等许久,依然无任何回应,他猛然转身,似是心中忽然蹿升些许怒意。
那个懦夫!
苦守梅雪院至今,他又是演给谁看?
该报的仇,他不报,该杀的人,他不杀!
空有城主之虚名,却活成一副不问俗事的模样,
呵,倘若真这般清心寡欲,当年又在想什么?
当年不也是曾为了谋取独孤家的那份武学秘籍,而做出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如今却成了个废人!
他若当真做成了也好,可偏偏当年他处处失利,等大错铸成之后,才幡然醒悟,才又开始悔恨起来?
呵,
早想什么来着!
濮阳忻似是心中憋了一口气,
那一年他也才十二岁而已,与那个孽种独孤昀同岁。
但也是那一年,他生母成了个活死人,虽还残存半口气,却也像一具活尸。
那一年,他没了母亲,也没了父亲,如今那梅雪院中,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着那具活尸的人,又怎配做他的父亲?
“来人!”
等走远一些后,濮阳忻突然开口,几名侍卫立即迎来,
但就在他想下令时,突然城主府外竟传来一阵喧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