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在她身上,许久都没动。

言卿下意识地唤了两声,却听见耳畔传来那清浅昏沉的呼吸声,

竟然就那么压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愕然了片刻,才又轻轻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他,

好像瘦了一些,

到底是熬了多久?

分明从她被俘至今,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短短的半个月,明明也就一眨眼而已。

但或许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

晚间苟柒来换班,听见把守在房门外的护院悄悄嘀咕道,

“怪了!”

“之前那小子不是进去送饭吗?怎么进去就不出来了?”

“难不成是羊入虎口了?”

“啧啧啧,之前好像听见里头踉踉跄跄的动静,好像有人撞在桌子上,不小心把碗盘撞在了地上,”

“难不成里头那位又开始了?”

“但这回咋这么安静呢?”

若是往常,那肯定是各种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但如今里头跟死了一样,

该不会真死了吧!??

苟柒:“……”

眼看那护院要冲进去查看,苟柒咳咳一声,绞尽脑汁地想了个借口将人拦住,

而等成功把人忽悠走后,苟柒望望天,又瞅瞅地,

“害!”

这事儿,要不也在本子上写一下?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江楼主乔装家丁潜入香闺,与王女共度一整个时辰……

江孤昀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铁锁,是镣铐,是一间阴冷发霉的潮湿地牢,

梦中一开始,是他和小五人在刑狱,分别被那些狱卒捆绑在用来行刑的架子上,

浑身的鲜血淋漓。

可梦境一转,还是那个地牢,那些弯钩铁刺,各种骇人的刑具,沾满了血迹,

但小五不见了,他也不见了,那行刑架子上绑着另一个人,

白衣染血,那么冷清,可脸色也那么苍白,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朝她走去,而她唇边溢出一抹鲜血,似在酷刑的折磨之下疼得浑身发颤……

“!”

骤然惊醒,他茫然了片刻,有一瞬窒息,旋即才恍惚察觉,那份从身下传递而来的温热。

他那双手依然紧紧地环抱着那人,紧紧地锁住了那人,牢牢紧抱,好似密不可分。

小主,

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那时松懈下来,突然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