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又压抑克制地长吁口气,拂掉她脚上沾染的碎雪,忽然起身,又一个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你!?”
言卿刚要开口,但他却看向远方风雪,
好似在思量什么,
“或许,此前不该将话说得太满。”
“什么?”
言卿按住他肩膀,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想从他身上下来,可谁知他双臂一紧,就那么牢牢地禁锢住她。
江孤昀想,不知为何,这人对他而言,如星如月,如任何向往,迫使他想要追逐,
却也好似一种剧毒,一旦沾染分毫,便无力自保,就只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沉沦,清醒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可曾有过分毫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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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人世间情爱之事向来繁杂,任何事情,一旦沾上这情情爱爱,总要变得麻烦许多。
此前这份妻夫关系有名无实,初时他试图说服自己,他江孤昀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心中对她有了欲,也不过是等闲事,
他可以压制,可以克制,可以静等那些躁动逐渐消弭,
然而结果并不如人意,
受其影响越来越多,那份在意与日俱增,
事到如今其实他早已认清了自己,
他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将自己抽离,也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论是暂且合作,又或出于同一志向,同一心愿,同一目标等等,那些客观的借口理由,都再也无法束缚住他。
心中的渴望,越来越深,在这份看似清冷从容的外表下,在那份平静之下,每一刻都在轰然震鸣提醒着他。
他就这么伫立在风雪之中,紧紧将她控在怀中,许久都没再言语,
直至风声渐起,他才沙哑地说,
“昔日妻主信香觉醒时,孤昀曾说,当做一场梦便好,那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妻主可不必在意,事后可像往常一样,不必有任何忧虑,也不必有任何顾虑。”
“可现在,我想,人算不如天算。”
“我忽然就想让妻主在意些,再多在意些。”
说完,他又徐徐垂首,凝视着她那双眼,见她眼底闪过短暂的震惊错愕。
而他轻语,
“江氏孤昀,心悦于你。”
“江孤昀,心悦于你。”
“你是言卿也好,是夜卿也罢,”
“但总归这份心悦,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