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那二人带路。
等穿过了几座帐篷,孙秀荷又看了看四周,却突然问道:“不知郎君可曾见过我那正夫乔玉渐?”
“哦,乔正夫啊,他颇为机灵,正君对他颇为赏识,似乎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于是便将他一起带走了,”
江隽意仿佛不过是随口一回,但孙秀荷却因此隐隐心中火热,
慕婉清就算再尊贵,也不过是个为侯府办事的狗腿子,但倘若她与乔玉渐能搭上侯府真正的主事人,比如那位女侯,比如那女侯正夫萧正君,那么……
孙秀荷心中隐隐激荡起来,又连忙深吸口气,暂且压下了这些心思。
须臾,
“二位娘子,到了。”
江隽意站定在一顶帐篷外,他笑着转身,眼底似藏着些狡黠,又仿佛是有那么几分的恶趣味,一脸意味深长地瞧了瞧那慕婉清,
而慕婉清则是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似有些不对,
正好这时,帐篷内传来一个女人温柔恬淡的嗓音,“进来吧,无需多礼。”
“慕大人!慕大人?”孙秀荷在旁催促,
而慕婉清也长吁口气,又定了定神,这才举步走进营帐之中,
“慕氏婉清参见女侯,女侯金安。”
她长袖一拢便行了个礼,只是行礼之后,她又抬头一看,猛然僵硬在当场。
一瞬之间,那瞳孔一缩,竟是浑身发抖。
四肢百骸传来那一阵阵冰冷之意,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到冰窟之中。
“你……你??”
她不禁瞠目,竟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而此刻,就见那营帐之内,
床榻上铺着一张虎皮毯子,中间安置着一张矮几茶桌,
上有一盏熏香,也还有一张棋盘,
而那棋盘两端,分别是女侯安韶容,以及另一个……
一袭白衣,冷似皎月,清冷出尘,眉眼疏离却也温和淡然的年轻女子,
那人手执一枚白玉棋子,唇畔似含带浅笑,衣袍简素却平生贵气,并以玉冠束发,
此刻她一子落定,夹在指尖的白玉棋子轻按在棋盘之上,发出一道不太明显的脆响,
而后她又弯了弯眸,眉眼和煦地看向那位女侯说:“韶容娘子,您输了。”
女侯则是一呆,旋即不禁睁大眼仔细看了看那棋盘,接着似笑又似叹,“我可就这点本事能拿得出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