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远在青山的江孤昀,
与之相比,江孤昀的清冷沉着更多些,如今也没这么讥诮,没那么愤世嫉俗,
这萧长慎就好似一柄尘封的战刀,岁月为其洗礼,锋芒也已收敛,看似宝刀生锈,实则却也增添了许多深沉,
且这人比江孤昀更具有攻击性,这看起来,倒是一个挺危险的人物,
可那种仿佛为掌权而生的气势,却又与江孤昀相似至极,
与此同时,当言卿几人与萧长慎碰面时,
远在青山,
“……江孤昀!江孤昀?”
“江孤昀……”
满山积雪,冬日严寒,言卿他们离开至今已经有段日子了,
昔日总是热热闹闹的梧桐小院一片冷清,晨风拂过,屋内仅余一盆炭火的余温,但木炭已经烧成了灰烬,
室内装饰格外简洁,简洁之中也带着几分典雅,
这正是言卿此前曾住过的那个房间。
床边有张椅子,以前言卿在家时,每当入了夜,随手脱下的外袍会搭在那把椅子上,
但如今有人坐在那张椅子上,垂着头,看其神色似有些疲倦,而那手则是搭在一旁的床榻上,
可那床铺冷冰冰的,没任何温度,
他似乎坐在这里睡着了,
梦中是绚烂的金光,阳光正好,犹如片片金雾,
残破的屋子中,满室的灰尘,就连那些灰尘都在光线的渲染下化作为金粉,
“江孤昀……”
有人在唤他,倚在他怀中轻泣,紧紧地攥住他一截儿长袖,鼻音很重,
软玉温香在怀,
“妻主……”
梦里的他似乎也在回应着那人,手中不断用力,握紧那人的臂弯,好似将人整个收容,藏入怀里,纳入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