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算真有损失,也不过是几车铁矿罢了,况且经历过上次的交锋,她心里也觉得,没准这位小娘子当真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姚千音又眉梢一挑,她不禁定睛审视言卿几眼。
“说起来,本官这几日在嵊唐县落脚,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她仿佛随口一提,一脸的漫不经心:“据传半年前那位幽州府城的巡察使岑佑情,曾在嵊唐小住数月,而那时候你二人来往甚密,似是关系不错?”
言卿眉梢一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大人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姚千音神色一顿,又深深看了言卿几眼:“我只是纳闷,你若急需铁矿,旁人弄不来,但那岑巡察定然能弄来,毕竟她本就是府城之人,又是为女侯做事。”
“女侯?”
言卿听得一怔,但此刻,在她身后不远处,江孤昀本是正带着老族长和祥林叔清点那些铁矿,一听这话,忽然那眉眼一瞬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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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罕少会这副模样,平日总是清冷自知,但就在姚千音提起那位“女侯”时,他一瞬想起此前在刑狱所遭遇的种种。
那些个能损毁人心智的毒汤中药,那些仿佛永远挨不完的鞭笞折磨,诸多刑罚,一次又一次体内如热火燃烧,美其名曰是为家中妻主调教他们这些不听话的夫侍,可事实上呢?
他又不禁想起小五江隽意。
小五在刑狱出事,成了活死人,但在那之前,一个深夜里,小五曾经说:“二哥,隔壁那个牢房关押数人,我昨日见其中一人被带走,这地方恐是有古怪……”
小五懂医,自幼便与医庐那位隐世神医廖先生学医,小五提过一种药,——“春情烬”。
那东西会使人上瘾,若长期服用,渗透了这一身骨血,往后便再也离不开那些妻主娘子,要以那些妻主为解药,从此对房事形成依赖,若不与人行房,会七窍流血,因那些沸腾的情火而亡。
江孤昀和小五在刑狱待了半个月,也察觉了不少事,而那些事,便是与姚千音口中的那位“女侯”有关。
此刻,姚千音说:“我昨日听说了一个消息,今次从府城赶来的巡察使,恰好正是那位岑巡察,而非我原本以为的那位。”
“小娘子稍后若是见了那位,不如心中品鉴一番,看看该如何摆正位置,若偏东,自是我幽州一派,可若偏西,那我想……你我之间的合作,恐怕还需从长计议。”
她这人不爱玩那些虚的,这话明摆着是在告诉言卿,她与岑佑情阵营不同,让言卿尽快考虑站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