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她的脚步骤停。
很显然,那只浑身雪白的灵蛙,并非是她认为的某一只变异种。
不止一只且外貌无二的存在,代表白蛙背后是一处固定的种群所在。
一瞬间,一丝冷汗自额间划过,少女转身就离开了这处梯山。
她是个足够谨慎的人,也清晰的了解自己的实力,不会因为难以揣摩的欲望随意做出决定。
大抵是进入梯山之后这里的风景过于宁静。
于是才让她产生了错觉,以为这里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但这里原先可是一处大量种植灵谷的灵地!
即便荒芜,可其中缘由却是因着旁人避灾离去而非灵气枯竭。
一个地方如果没有繁杂的妖兽凡兽存在靠近,那只能是因为此地或许有更为恐怖的存在震慑!
即便没有,她如今也还不想赌这一个可能。
天光下。
连绵的梯田反射出粼粼微光,青叶摇摆,水影斑驳
一只雪蟾歇息在叶影之中,分割开来的稻田里头稀疏的稻苗生长。
灵植的气息吸引来远处的飞虫,藏在叶茎处的雪蟾睁开水绿色的眼睛,粉白色的舌头一射。
小主,
一只青色的蝈蝈便顿时被卷入了口中,在空气中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
天上的浩阳更大了些,将地面都照出了一层暖光。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枝条上的雪蟾难耐的闭上眼睛,一下就跃入了水田里头。
咻的一声轻响,在枝条底下掀开一道水花。
梯山最高处,一株足有十几丈高的繁茂玉兰树此刻绿叶葱茏,白花挂顶。
每一朵盛开的玉兰花都似一顶白玉琉璃盏,中央生长着金黄色的灯芯。
在这棵百年玉兰树下,一口灵泉自石板间流出潺潺细流,滋润着山下的每一处梯田。
泉眼周围落满了玉兰花,雪白的花瓣铺成了一片。
而就在玉兰树下,放眼看去,水声潺潺间蛙鸣阵阵。
那些和玉兰花瓣融为一体的雪蟾便在这树荫底下歇息。
不时追着那些因为枯枝腐叶招引来的飞虫捕食。
这些雪蟾纯白的皮肤间,有着一双双比那山底下的雪蟾更为浓郁的碧绿眼睛。
而就在那灵泉水潭里,一圈墨绿色的小东西在水中追逐嬉戏,不时追着落下的玉兰花瓣啄食。
而就在泉眼出水处,一块好似坚冰似的白玉却堵在了那里。
清澈干净的泉水流过这块白玉,都凝成了细滑的冰沙。
这样冰寒的气温,叫此地方圆几十米,除去那株生长数百年已经进阶为一阶灵植的白玉兰外。
其它的植被尽数冻伤衰败,化成一片湿泥。
等到泉水流过水潭,被天上的太阳一番滋养,这才将冰沙尽数化成了清泉。
忽然,这块坚冰之中的生物忽的动了动,纯白的肌肤间。
一只有些懒散的天蓝色瞳孔忽的睁开,那枚眼珠恍若蔚蓝天际一般清澈明亮。
看起来富有弹性,流畅得毫无凸起的蛙皮是一种富有肌理的水波纹刻印在了其中。
而在这只雪蟾睁眼后,身下原本潺潺的流水都因此染上了寒霜。
泉水之中薄薄的寒雾开始升腾,流出来的泉水都好似骤然凝固般凝成了绵密的冰沙。
只是这般冰寒之力,相较于这繁茂的春日仍是渺小了些。
这只纯白的雪蟾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眨了眨。
就又似乎是因着难以忍耐天上的骄阳忽的闭眼睛,继续在这泉水之中入眠。
离开了梯山不久之后,方明了便又换了个方向一路向前。
路上还遇见了一群遮天蔽日的麻烈雀从远处经过,吓得她立马迫降。
藏在龟壳之中好一会儿才敢出来。
麻烈雀乃是最低阶的黄阶妖兽之一,本身弱小无比,天赋也同样不值一提。
即便是最普通的凡人,将一只麻烈雀抓在手中,也只是觉得掌心带了几分暖意。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感受。
不过她之前倒是曾经有幸在邻家妇人的手中尝过这麻烈雀的雀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