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今日一大早就跟付及第两人驾着马车,先去了镇上,跑空了。
又急急忙忙赶去县城,种子铺里转一圈,父子俩都沉默了。
要不不适合这个季节种的,要不种子价格高的离谱。
就拿最常见的水稻种子来说,一斤稻种就要二两银子。
不能还价就算了,还需交银子提前一个月预定。
今天交银钱预定,一个月后拿种子。
等种子拿到手时,早就过了种植的时节。
一亩田往少了说需要六七斤左右的稻种,一个人三亩田地,少说得二十斤稻种,光买种子就需要四十两。
这还只是一个人的田地需要的种子数。
村子里落户的人家里,除了蓝家人口最多外,少的一户两口人,多的一户十三口人。
买种子的银钱在八十两到五百两不等。
这谁家负担的起?
有这银钱还不如拿来买粮食更划算些。
原以为解决了落雨的问题就能迎来光明未来。
如今看来,还不如不落那场雨。
不落那场雨,他们还可以骗骗自己,把这世道不好的原因全都赖在天灾人祸上。
可现在……
怪来怪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怪谁去。
“蓝老弟啊,原以为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就能睡个安稳觉。
可这还没睡两日好觉,这天又要塌下来来,难道真的就没活路了吗?”本来雄心万丈着准备大干一场的付村长,这会儿脸上满是被生活荼毒的悲哀。
三年不交赋税又如何?
三年后赋税减半又如何?
他们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未可知。
“付老哥,车到山前必有路,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否极泰来了呢。”蓝老爷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