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成业想要被放血,那就带上他一起吧。”刘谨安一点也不惯着他,“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顾成业又被押了回去,手臂被士兵狠狠甩在了水桶边缘,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姜舒兰面露不忍:“安安,你能不能……”
“姜女士也想尝尝放血的滋味?”刘谨安冷着脸反问。
姜舒兰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说的什么屁话!”张文倩当即回怼,“只管生不管养,一斗米都没喂过安安,就敢来盘算养育之恩了?你们还要不要要脸皮了?要我说,就该放放你们的血,好叫人看看这血到底是红是黑!”
姜舒兰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掩面哭泣。
她不是没想过弥补刘谨安,可是每当她想到这一点,就会有更大的恐惧将她的念头压下去。
她怕自己稳定的生活发生变化,她不知道该如何改善安安和顾家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她担心即便她付出了许多努力,最终还是无法修补刘谨安与顾家的关系,最终落得两边不是人的下场。
所以干脆不予行动,静观其变。
她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内心好受一点。
可结果却是将刘谨安推得越来越远。
是啊,她看似什么都没有做。
可她并不无辜,她的冷漠和不作为,何尝不是另一种伤害刘谨安的暴行呢?
“安安,对不起。”事到如今,姜舒兰已经不敢奢望求得刘谨安的原谅。
她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水桶边沿:“如果我的血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心满意足了。”
对不起。
刘谨安眸光微微闪动,尽管他已经不再对顾家任何一个人抱有期待,但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丝心酸。
姜舒兰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他道歉的顾家人。
“不必了,姜女士,我不需要你弥补我。”刘谨安淡淡道,“你不欠我的。”
真的不欠吗?
姜舒兰怔怔地坐倒在地,仿佛失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