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显文想拿张纸,没有,只能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给老爹擦了擦额头,汗水可别掉人家伤口上了。
林有望疼地死死咬住嘴里的帕子,豆大的冷汗,滑下来,脸色惨白。他爹、叔伯、堂哥几人死死按住他,生怕他动来动去,缝不成伤口。
这么大的伤口,不好好治,可别整个手烂掉了。
林有望的亲娘、奶奶,站在一边心疼地直掉眼泪。
林有才感觉有座山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来气,被这么多人看着缝针,压力如山大。
20多分钟后,看着缝合的歪歪扭扭的伤口,林显文把头扭到一边。
林有才叹口气,终于缝完了。。。丑是丑了点,能愈合就行。男孩子身上有疤很正常,疤痕丑点就丑点吧,手能用就行。抬起头说道:“好在现在天气冷,不怕伤口发烂。伤口没长好之前,这只手不可碰水,不可用力。用力伤口再崩开,真的难搞了!我也只是跟别人学了点皮毛,凑合用!”
林有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谢。。谢。。谢谢,有才哥。”
林本田红着眼眶,满腔感激,“多亏有你给他上药,缝伤口,他这手才得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更别说找大夫了!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要是手废了,真是没法活了!”
林有才:“本田叔,有望也是为了大伙,跟匪徒拼命受的伤。今天受伤的人,只要大伙有法子有药,肯定全部都一样的治!”
林本水:“有才啊,你太谦虚了。这哪里只是会一点皮毛,我活了大半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不愧是秀才,样样精通啊!”
林有才收好针线,递给儿子,“本水叔,我会的这点,在正儿八经的大夫面前,打下手都不配。你甭逗我笑了!要说缝针啊,还是妇人们手艺好,只不过是没缝过,不敢罢了。”
林家妇人们听到,纷纷摇头,这缝皮肉她们可不敢,这又不是缝布。
“多缝几次就敢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啊!我过去帮忙。”林有才说着就往房车方向走去。
田大牛的媳妇张氏眼泪婆娑地站在一边,凳子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头发被剪掉一侧。
林紫苏右手拿着电筒打光,沈香兰戴着口罩,手上拿着持针钳和齿镊,全神贯注地给少年缝头上的皮肉。
林家一口大锅煮着晚食,一口大锅煮着开水,煮开水的锅子是专门煮水喝,煮水洗漱的。锅子两边“耳朵“上,还特意缠上绳子,做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