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当初攒下这偌大的家产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爷爷,你让我去找她好不好?”
“你让我去找她,我要听蓁蓁亲口说这些话。”
裴斯聿开始哀求起自己的爷爷,他知道如果爷爷不同意的话,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房门都出不去。
“胡闹!”
“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是能下床的吗?”
说着,裴老爷子的声音低下去了几分。
而且那丫头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
“不在国内?”
“那丫头一家都去F国了。”
裴斯聿好像忽然冷静下来了,自己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又怎么能追到F国?
就算追到F国,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倘若,小姑娘真的对自己心灰意冷了怎么办?
如果小姑娘真的觉得跟自己在一起,得不到保障,那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都怪那些杂碎!
当初他就不应该看在是一家人就放过这些人,都怪他!
裴斯聿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
“爷爷,那些人呢?”
“都在地牢里关着。”
“人都在,随你怎么处置。”
“只是,小聿。”
“爷爷希望你做事能考虑考虑裴家,以后爷爷的位置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你生在裴家,这一点没办法改变,但是裴家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却是你可以选择的。”
裴老爷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裴斯聿的肩膀,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身上的重担和责任。
裴斯聿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
阮蓁蓁换了手机号码,裴斯聿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关于小姑娘的信息。
裴斯聿知道,这是阮家故意不让自己知道。
裴斯聿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四个月,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处置造成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而是一个人回到了京北大学,当初那些受他连累的同学,裴家都做出了补偿。
回到了之前他和小姑娘两个人一起住的公寓。
裴斯聿在公寓里待了一个月,期间谁也不见。
不知道裴斯聿一个人在公寓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裴斯聿想了什么。
从京北回到港城之后,裴斯聿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裴斯聿是不近人情的,现在的裴斯聿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谈判机器。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裴斯聿就成了港城所有家族的禁忌。
不仅亲自处决家族里一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面对外人更是一点情理都不讲,没有丝毫情义可言。
在裴斯聿的雷霆手段下,现在可以说是港城已经成了裴家的天下。
所有挡在裴家前进路上的人都将死于巨人的碾压。
裴斯聿这两年染上了胃病和头疾。
为了让裴家更上一层楼、两层楼甚至是三层楼,裴斯聿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睡眠。
又是一个雨夜,裴斯聿根本无法安然入睡。
撕心裂肺的痛让裴斯聿从睡梦中醒来,梦里是小姑娘的身影。
他们还和之前那样牵着手亲密地走在京北大学的校园里,还和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拥吻。
裴斯聿甚至还梦到了他和小姑娘第一天见面的场景,不过这次的人却变了。
在便利店,那个要帮他付钱的女生,转过来竟然不是小姑娘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裴斯聿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的脸。
难不成,老天连他梦里思念小姑娘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裴斯聿苦笑一声,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两人分开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裴斯聿将一切和小姑娘有关的事情都深深地埋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强忍着心里的思念,这两年裴斯聿没打扰过小姑娘的生活。
只是偶尔到F国出差的时候,会沿着小姑娘的学校走一圈。
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冥冥之中也算是和小姑娘拉近了一点距离吧。
阮蓁蓁这两年在F国的一所艺术学院里攻读艺术学的硕士学位。
拜了名师F国的费尔南多做老师,后印象主义的画派的大师。
阮蓁蓁自己也有天赋,又肯努力,已经办过两场画展。
在F国美术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每次画展上的画基本都会被一个叫做“P.R”的私人收藏家以高价买走。
不用想,阮蓁蓁都知道肯定是裴斯聿那个男人。
自从出过一次事之后,阮父阮母就断开了阮蓁蓁和裴斯聿的联系。
尤其是她哥哥阮衡,一提到“裴冲聿”三个字,眉头皱地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家里人有意不让阮蓁蓁知道裴斯聿的消息,阮蓁蓁也没办法。
他们两人现在相隔万里,裴斯聿不主动找她,她根本没有办法知道男人的一丁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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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F国的大道上飘落着浪漫的梧桐树叶。
今天是阮蓁蓁的生日。
之前两年,在这个时候,阮蓁蓁总会收到一份来历不明的快递。
上一次里面是一套珠宝项链、戒指。
今年的礼物是一套高定礼裙。
直接寄到阮蓁蓁学校旁边的公寓里。
礼物是收到了,但是阮蓁蓁想要的不是礼物,她想要的是送礼物的人。
迟迟见不到送礼物的人,阮蓁蓁也恼了。
就这么将高定礼裙放在家门口,当做没看见。
不拿出去,也不扔掉。
明晃晃的昭示着女主人不悦的心情。
今天阮蓁蓁在F国的朋友,为她举办了生日派对,就定在晚上的私人餐厅里。
阮蓁蓁穿得是一身红色的吊带长裙,没有丝毫的装饰,头发被做成性感大波浪,看起来明媚动人极了。
阮蓁蓁在F国不是没有追求者,但阮蓁蓁都拒绝了。
哪怕是家里人介绍的相亲对象,她也不会给对方任何的误会的念头。
因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