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出于教育者身份,但讲着讲着,严厉明的优越感出来了。
或许是想出气想让她难堪,严厉明开始从何苗上升到何苗的家人。
攻击不了何苗,严厉明开始从何苗的家庭入手。
“要不是看她妈妈卖豆腐辛苦,到处求着老师给机会.......”
像是想起什么,严厉明突然不屑一笑,“你们知道她妈吗?何记豆腐吃过没?两百多斤的胖女人在我们办公室闹。”
“只能说市井小民也就这样了,有的人穷是有原因的,混成这样也是活该。”
严厉明不是想教育何苗,只是小单纯羞辱她。
“好丢脸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家里的事。”
“就算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么羞辱。”
“感觉攻击家人有点过分了。”
台上假言假语,台下吵吵嚷嚷。
太阳渐渐升高,从一开始的教学楼边一直移到人们头顶。
何苗站在主席台前边没有动作,就默默地听着。
以前她也被抓上来做检讨过 ,当时只觉得羞愧无地自容,觉得被侮辱。
再之后,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看不起她,她成为了被孤立欺凌的对象。
仿佛打上了标签,烙上了烙印。
后来她也越来越厌学,高中生活变得抑郁、焦虑、不团结、小团体、耍心机......
她在这种情况下度过了最灰暗的两年多。
何苗的脸很红,确切的来说是整个头连带着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泛着红色。
不知道是被当着众人面数落了,还是因为天气热或者刚刚运动完。
何苗上前乖乖鞠了一躬,随后一把扯过严厉明的讲话稿。
她轻咳一声,随后不卑不亢道:“虽然我知道点子背不能怪社会,但是主任您有一点说的很对。”
“首先我要先道歉,我上课睡觉爬墙外出是我该死,要罚要骂我都认。”
“可校长已经说了给我机会,我检讨做了,卫生也在搞,我希望学校、老师、同学们给我一个机会.......”
何苗开始进行长达一分钟的检讨。
她检讨了,但不多。
脑子:检讨了。
嘴巴:别管我!
她语速快,情感丰沛、态度诚恳,时间也掐得很准。
掌声是从一班后排开始响起来的,随后整个田径场都沸腾起来。
“何苗好棒!”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严厉明没想到何苗这么刚,本来老老实实吃闷亏就好了,非得这么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