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裴晏危来救,得闹出多大的阵仗,又得折损多少人手?
她攥紧了拳头,镇定地观察着四周。
总得自己想办法,往外跑跑才是。
沈拂烟极力按捺着自己不要去碰肚子,装出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假意垂头,实际偷偷打量周围,伺机而动。
洞穴潮湿,不过坐了一会,就有水雾凝成一滴滴细小的水珠,在她的睫羽上汇聚。
红姑远远盯着她,见她脖颈脆弱白皙,坐在那里风姿卓越,忍不住冷哼一声,带着恶意道:“公主好皮相,待到都督回心转意,届时我要将你送去岭南,岭南分舵的舵主是个懂得疼惜女子的妙人,公主在那,想必会过得舒心。”
沈拂烟不搭话,只是眯着双眸:“你们既然要裴晏危回心转意,那便知晓,此举只会激怒他。”
她知道以裴晏危的血脉,归一阁不敢拿他如何,但对于她,归一阁一定是恨之入骨。
而裴晏危若是为了她不死不休,也拿不准这归一阁的主公到底会如何疯魔。
毕竟是当初怕死逃跑的人,再想复辟,藏在心底头一位的怕还是他自己的性命。
她心中隐隐焦急,红姑闻言笑了一声,双目如阴冷毒蛇,订在她身上。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难怪都督被你哄骗成这般,不过他自小被主公严苛管教,长大后为了大业,也一味繁忙,并无机会接触房中女子,若非幼时江南那次历练,让你与他相识,你以为自己和京中那些愚蠢的女子有何两样?他又未必会多看你一眼?”
面对红姑的贬低,沈拂烟低着头不作任何回应。
原来江南那次,对裴晏危来说是一次历练。
她心底生出一分心疼,抿着嘴看向红姑身后,只见一名黑衣人突然在无人之处,比划了一个手势。
沈拂烟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定睛一看,黑衣人又陷入一片死寂。
那手势是锦衣卫惯用的手势,她曾撒娇让裴晏危教过一些,不会看错的!
稳着渐渐急促的呼吸,沈拂烟不露痕迹地解析着手势传达的意思。
乱、跑……
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