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居然想将一个死了那么久的贱妾抬为平妻,白氏不能接受。
沈家已经如此了,若她连自己这唯一的名头都护不住,还能护住什么!
“由不得你这个贱妇放肆!”沈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在江南老宅中专断惯了,怎会由得白氏如此撒泼,“来人,给我将她拉下去!”
“谁敢碰我!”
白氏厉喝一声,指着沈霆骂道:“沈霆,你睁开眼看清楚了,是我几十年如一日在沈府当牛做马,拉扯大一双儿女,如今若柳去了,松儿不懂事瞎胡闹,你也纵着你母亲欺辱我?信不信逼急了,我让谁都不好过!”
沈老夫人是个硬碰硬的主,见她指着自己的儿子,于是火从心中起,扬起拐杖便朝着白氏狠狠打去。
“贱妇,这妇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儿才是一家之主,他要抬平妻,你只有乖乖受着的份,来人,还不赶紧将白氏拉下去!关进祠堂,何时想通了,何时再放出来!”
她老夫人的威严犹在,一旁的下人们虽然犹豫,但也不敢违抗沈老夫人的命令,闻言忙一窝蜂上来,手忙脚乱地拉着白氏往外拖。
“放开夫人,你们都放开夫人!”
杜鹃跟在一边,勉力拉扯着这些大胆的下人,可没人敢让她得逞。
这府中的主人,毕竟还是姓沈。
白氏被拖进了祠堂,受了五日磋磨,待她再次出来时,沈家族谱上,沈霆的妻室已多了一位田夫人。
而以往被记在她名下的沈松,现在也成了田夫人的孩子。
看到族谱的第一眼,白氏便心头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当夜院中便请来了两名大夫,前后看过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
“沈家居然将田姨娘扶正了?”
公主府内,沈拂烟懒懒地躺着,任由钟潜在一旁给她与裴晏危两人讲着这几日的事。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一回,除了这死去的田姨娘与沈松少爷,沈家其他人都未讨到好。”
钟潜恭恭敬敬地微微弯着身体,朝沈拂烟笑道。
他目光瞥见沈拂烟慵懒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惊。
钟潜以前在宫中伺候,见多了许多有孕的妃嫔,多半都会显出几分孕态和慵懒,如今沈拂烟成日里懒懒散散地躺着,听说胃口也大了,难不成……
他心惊肉跳地想着,再见裴晏危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沈拂烟亲昵地凑在一处,心中不免暗暗交集。
怕是这两位从小便没有母亲教导的主,还想不到这一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