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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烟来到慈宁宫,只见主殿偏殿俱是一片死寂,听说太后连夜呕血,如今躺在床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得。
她心底冷笑一声,盯着黑洞洞的房间,转身去了淮东王养病的偏殿。
裴晏危站在门边,见到她来,沉甸甸的眸色亮出一丝色彩。
沈拂烟瞬间就红了眼。
殿内外候着不少宫人,她走到门边,主动朝着他微微低头。
“昨夜多谢裴都督手下锦衣卫相救,本宫除了嗓子熏了些烟,身子并无其他大碍,改日定登门感谢。”
她穿了一身桃色宫装,梳着繁复的发髻,眉间一点眼里花钿,衬着眉眼如桃似火,有股令人怜惜的悲色。
裴晏危喉头微动,随即单膝跪在她身前,垂首沉声道:“公主福泽庇佑,天恩眷顾,微臣别无他求,只愿公主永世安康。”
他眼底有些乌青,想来一夜未眠。
也不知毒性有没有蔓延。
“多谢都督吉言,都督也得保重身体。”
沈拂烟瞧着里外看着他们的宫人,忍着心中酸楚,转头进了内室。
齐渊帝坐在淮东王床榻一侧,秦逸玄正替萧祯施针,一进屋子,便嗅到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
萧祯半边脸都是黑的,这下沈拂烟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如今能够活着,已是命大了。
怕是太后都不知该如何对着这半边黑炭下手,这才让他至今还活着。
“皇弟烧得这般严重,半边身子都留了疤痕,不知秦神医可否有法子医治。”
不知是做样子,还是真的担忧萧祯,齐渊帝露出满脸忧心。
秦逸玄挑了挑眉,朗声道:“王爷这般,保住性命已是难得,其他的,唯有待性命无忧后方能再议。”
娘的,最烦宫内这群装模作样的人了,一句话绕八百个圈子,说的还不是自己心里想的!
当他看不见这皇帝老登眼底的嫌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