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由于有昨天的经验,这次集合比较顺利,乡亲们都能在小队长的安排下,一个队列,一个队列地跟着走。
对比旁边松松散散,还时不时被吆喝的队伍,徐家村的队伍可算得上有纪律。
徐老大穿着解差的制服走在最前面,偶尔遇到同行,别人跟他打招呼,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显得特别高冷。
背后悄悄地找上程顾卿,害怕地说:“阿娘,俺又不是真正的解差,俺可不敢跟他们说话,俺怕俺说得多,错得多。”
万一问俺是属于谁管的,俺哪里知道。
程顾卿点头说:“不想说就不要理,反正到了上元县,你就不是解差了,你只是暂时替班的。”
于是就有了徐老大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对任何人都仰起头,一副高高在上。
早上走到中午,众人找了个地方休息,由于时间充裕,按照平时的速度走,肯定能准时到达。
天越来越冷,多亏买了二手衣服,徐家村每个人起码都有件棉袄子。
小娃子坐在牛车,骡车,驴车上,盖几张被子,就好暖和。
徐家村人吃过午饭后,继续往前走。
走到半路,忽然有人晕倒。是第十队的成员,小队长是七叔公的曾孙徐福亮。
许大夫匆匆走过去,按了一下人中,人就醒了。
再仔细查看,得出结论:营养不良,低血糖反应,也是说饿晕的。
徐家村没好气地看着他,都说叫吃饱点,别不舍得吃,这么一晕,大大耽误队伍的进程。
瘦弱的中年男子有声无气地躺在路上,许大夫叫他们家里人冲一杯红糖水喝。
那家人支支吾吾地说:“许大夫,俺们没有。”
许大夫看他们一家穿着单薄,破破烂烂,比徐家村的徐宝喜还穷。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叫许婆子冲了一碗红糖水,往男子的嘴里灌。
又叫大儿子给几块饴糖他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