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庶妃也没撒谎:“殿下如今忙着,只怕是陛下也不大好,所以特地来嘱咐妾,这些时候顾好府上,准备着。”
她当然知道这个准备着具体是什么意思,可她这样说,也并没有撒谎。
陈氏也感觉到了不对,可她此时没有办法。
至今还没有册封太子妃的旨意下来,她只能理解为陛下病重,顾不上。
再三追问,谢氏倒是客气,只是说来说去,无非车轱辘话罢了。
裴霖的调令已经下发,他不日就要离京了。
裴肃和裴律晚一步,但是也快了。
父子三人当然不在一处,裴霖如今是要往东边走。
他定下的日子就在初三日。
他们都想好了,陛下不行了,一定要在陛下驾崩之前离开一个。
最好是裴霖先走。
因为他两个儿子都是末品的官职,没人在意。他先走是最好的。
就在贞裕三十三年二月初三大清早,裴家人送别了裴霖。
贞裕三十三年二月初五中午,陛下在紫宸宫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其实从初二发病至今,他就已经无法与人交流,便溺也无法控制。
李意寻和贵妃拉着他的手说话的时候,他会有反应,可明显的已经是口不能言。
其余的亲王们为了防止他们日后说什么,所以都也见过了陛下。
宗亲们里,年岁最大的几位也都见过陛下。
从初二至今,所有人都不许出宫。
这也就省了内外串联,想从宫中送消息出去自然不容易。
直到现在,陛下驾崩,太子李意寻灵前登基。
他的太子册封礼永远没机会办了,紧接着,就该办登基大典了。
也是这个时候,终于尘埃落定。
京城内外被把守,宫中禁卫军戒严,整个紫宸殿中的内侍和宫女,除了几个绝对没问题,祖宗都查过的,其余的全部被带走。
秦征作为老皇帝的贴身内侍,如今是新帝的贴身内侍。
等一切安稳了,属于贞裕帝的丧钟才终于在京城响起来。
已经是黄昏,天气很不好,阴沉的厉害。
裴时沅此时正靠坐在榻上,看着寒月逗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