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郡主说,这是我第二次对人动手,第一次是跟我家原来那口子,他想把蝶儿卖到脏地方去,还不告诉我是哪,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同意,所以我……我用一根锥子,扎了他不知道多少下,可能……有个一百多下的时候吧,他还是交代了。”
“我今早看见你儿子的时候,还以为他能比我家那口子强一些,可没想到,我刚在他那胎记附近绣上一朵牡丹花,他就都说了。”
“叫什么寻阳坡是吧?他说你的人是在那里把他找回来的,郡主啊,你也是的,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让他住到外面去了,安罗巷那个小院子虽然隐蔽,可也太委屈孩子了。”
晋阳郡主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她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尽。
明明吴阿香的语气依旧那么温柔,神情也依旧那么局促。
可此刻在看她,却只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你到底要干什么!”
晋阳郡主扑上前,一把就想拽住她的衣领。
吴阿香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她。
“郡主别,我刚才没来得及换衣裳,身上还有血呢,别脏了你的手。”
“我今天来,也不是有意威胁你的,我、其实我性子挺好的,人也本分老实,我们村的人都这么夸我。”
“我只是想让你别再伤害蝶儿,她今天大婚,我不想她今日还要费心思应付那些。”
“只要你以后能安分守己,不去抢我家蝶儿的东西,你和你儿子啊,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
晋阳郡主最后挣扎的道:“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郡主,我当然可以死了,我这样的人,命算不得什么的,只是可惜了你儿子,他应该还没娶妻生子吧?”
“咱们这些做母亲的,多不容易啊,为了孩子怎么筹谋都不够,可如果没了孩子,你要这封地又有何用?埋你儿子的地方,只一块就够了的。”
“可我不一样,我死了,我家小豆子还好好的呢,我家蝶儿也还好好的呢,所以我不怕,怕的只能是你。”
“你不怕,难道宁王也不怕吗?他就不怕我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全天下的人都指责他忘恩负义,迫害族亲!”
吴阿香纳闷的问:“他怕不怕与我何干?我只为蝶儿着想,你们姑侄如何攀咬我都不管,我只在意蝶儿的安全。”
晋阳郡主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
她颓然的摔坐在地上,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