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萧蝶在他身上看见了后世某些资本家的恶毒嘴脸。
也是,在法律与道德相对完善的现代,资本家也多是黑心黑肠。
更别提这个世道。
这个人命可以买卖的世道。
随家攒下的万贯家财,又怎么能不沾血?
贪心,是刻在他们随家血脉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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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平时看起来再风轻云淡,也改不了他们的本性。
“那赈灾的银子呢?”
“只有一百万两啊!你知道受灾的地方有多少吗?你知道灾民有多少吗?那一百万两又够几日开销?那救不了谁的命,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
砰!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闷响。
栏杆上挂着的铁锁,已经在萧蝶手中落了地。
随春远剩下的话,与牢笼上的禁制一样烟消云散。
他看着萧蝶迈出牢笼,步步向他,眼中只剩下了绝望。
“我知道我欠你良多,可真正弃你们于不顾的,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人,你杀我有何用?难道你不是在欺软怕硬吗?”
“这世间人皆是如此,皇亲国戚、世家权贵、官宦书生、商人工匠、还有流民贱奴,一层一层,泾渭分明,我随春远虽然错过,悔过,欺了那些难民百姓,可那些权贵皇族,又何曾没欺过我……”
“行了,别说了。”
萧蝶从地上捡起金簪,继续道:“你用不着给自己加戏,我也从来没说过,会放过皇位上的那个,不过你应该是看不见了。”
“呵、所以到最后,我还是会死在你手里吗?”
随春远如坠冰窟般的冰冷僵硬。
几次死亡,他如今连反抗和逃窜都提不起力气。
他也深知,那只会让自己死的更难看一些而已。
萧蝶摇了摇头,“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
“自杀。”
随春远苦笑,眼底刚燃起的希望又再次破灭。
“我还是死在你手里吧,作为你的第一个任务对象,死在你手里应该会让你记我久一点。”
萧蝶嗤笑一声,指了指南边。
“对着南边跪下,你的罪,该以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