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的人又被气成了真病。
这已经快成随府的家族传统了。
钟玉罗也傻眼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随春远是疯了吗居然报官?
面对那假道士的指控,想到一旦坐实就要去坐牢,再想到牢房中的脏污和狱中那些三教九流。
她二话没说,直接把错处都推到了随老夫人身上。
她只是个不得不听从婆母安排的儿媳妇,她有什么错?
本就是随家对不起她,妄想让她和一个瘦马共侍一夫。
更何况随老夫人的女儿是宫中贵妃。
早在诞下龙子时,就给随老夫人封了三品诰命。
诰命妇不涉及到人命官司,是不会被收押的。
所以她把事情都推到随老夫人身上……应该没关系吧?
随老夫人听她说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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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自己一直疼爱的儿媳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背刺自己。
极度的悲愤下,她也开始攀咬钟玉罗。
两人在随春远和众位官差面前,开始了狗咬狗。
萧蝶没做什么。
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如今。
婆媳依旧如同第一世一般,彻底的反目成仇。
最后,随老夫人被气的呕出血来,钟玉罗则被官差们押走了。
勾结骗子,意图谋害妾室,这罪名不大,不过也够她蹲几天牢狱。
随老夫人因为身有诰命,她的刑罚只能不了了之,改为在家中思过。
钟玉罗本来争了个满面红光,但无论她挂在嘴边的母家有多清贵荣耀,自她嫁人起,她就只有商人妇这一个身份。
被官差们带出门时,钟玉罗刚才还红着的那张脸已经白透了。
她脚下酸软,细看连手都在轻颤。
她仿佛看见一头黑暗狰狞的猛兽,正在前方张着深渊巨口,等着她一步一步的踏入。
走到前院时,钟玉罗看见萧蝶正等在这里。
她看她走过,轻抬起手,如素瓷般细腻白皙的手自脸庞划过,掖了掖鬓间的碎发。
钟玉罗被她抓过的双手仿佛被火燎了一般的痛。
脑海中也响起了刚才萧蝶说的话。
“如果我没死,夫人这般高洁傲岸的人儿,可要自断手腕?”
钟玉罗咬着银牙,喉咙泛出血腥。
萧蝶一早就知道,今日死的绝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