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最近什么都没发生,仿佛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亭儿一般。
他在病榻上,诉说着对萧蝶的情意。
可能前几日的事,在秦至眼里确实不是什么事。
他独宠萧蝶那么多年,让一个没根基没家世的奴婢,享了十年荣华富贵。
他不过是纳了个妾,又算得了什么?
萧蝶只能对他感激涕零,不能对他心生怨怼。
萧蝶听他说,也配合的默默垂泪,任谁看了都心酸于即将的生离死别。
可最后在他弥留之际,萧蝶却俯身,在他耳边缓缓说道:“将军忘了吗?前几日你曾说过,你能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也能让我再次跌落谷底,今日我也有句话想送给将军。”
萧蝶面对着秦至不敢置信又惊骇的目光,声音轻柔的继续说着:“十年前,我能当街救你性命,十年后,我也能断你生机。将军啊,一路走好。”
秦至听清她说了什么,一双眼睛仿佛瞪的要吃人一般。
他额头青筋暴起,指着萧蝶的手不住的颤抖,他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萧蝶嘴边那一丝笑意时。还是直接气的咽了气。
二蛋吓得浑身没有一丝血色,但心中却升腾一丝快意。
而萧蝶的眼泪说掉就掉。
她用手慢慢合上他瞪大的双眼。
声音也带着颤抖的哭腔,“将军……”
秦至死后,被埋在了梅山之上。
第二日,妾室亭儿被送往梅山,给秦至守墓。
第三日,满园的美人将军被连根拔起。
据说,是萧蝶看不得那些花,会睹物思人,伤怀伤身。
第四日,皇宫里送来圣旨。
秦至是旧疾复发而亡,与国有功,与社稷有功。
皇上感念他的忠心勇武,追封他为毅国公,封其独子,秦子华为毅国公世子。
只等秦子华及冠后,继承国公之位。
萧蝶,作为毅国公秦至的遗孀,毅国公世子的生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京中首屈一指的贵妇人。
从此,富贵荣华,安稳度日,房中也未再插过一朵鲜花。
二蛋服气的很。
它有理由怀疑她当初没走,就是为了这一天。
去父留子什么的,做的也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