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前辈,之前在锦衣卫地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那天说的话,都是说给韩文耀听的,我要不装作是先帝遗旨要杀你,韩文耀定然不会放人。”
“目的!”
他直勾勾盯着李载,多年为官,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李载想在他面前撒谎,并不容易。
对此,李载也心知肚明,所以就主打一个真诚。
“我救你出来的目的嘛,是想让你为我所用。”
“你也配?”冰冷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桀骜不驯之人,李载也没有发怒。
转身坐回桌边,倒上一杯后说道:
“裴术,初入京畿衙门做巡捕,因办案有功,破获洪旭年间几桩大案,得先帝赏识,后加入锦衣卫,屡立奇功,期间经手案件无数,破格擢升锦衣卫指挥使,更是成了陛下的心腹重臣,本是风光无两,却为了一个被害死的小姑娘,制造假案,屠杀了陛下的远亲陆氏满门三千余人,事情败露后,陛下因你残忍无道,将你下狱,我说得对吗?”
“这些不是秘密。”白发杀神冷冷说道,那冷厉的眼神也在不停打量李载。
“你本为先帝手中刀,却是杀了先帝不想杀的人,先帝盛怒,却没有杀你,只是将你下狱,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裴术凌乱的白发垂下,半掩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
“无所谓了!”
“我知道你无惧生死,可事到如今,你就真不想知道原因?”
裴术沉默片刻,果然有些动容,眉头缓缓皱起。
“说说看!”
“听话的是狗,是杀人的刀,不听话的才是人。”
裴术的眼神越发深邃。
“继续说!”
“从你自作主张将陆家灭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一把好刀了。”
“我这种人,最是容易反噬其主,所以陛下忌惮我也是应该的。”
“仅仅是忌惮吗?你若是屠刀,总有鸟尽弓藏之日,可从你救下小女孩的那时起,你就在先帝心里就不仅仅是一把刀了。”
裴术若有所思,突然愣在原地,他一直认为,自己为救小女孩,违背圣意杀掉这么多人,是触了陛下逆鳞,才会被关押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