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严老知县所写?”
杜言秋又说出落笔之人。
严老夫人的薄唇微颤了一下。
“你夫妇二人都在抄写这些经文,是自知所造业障不浅啊。”
严老夫人内心大乱,快速转动手中佛珠,闭目默念佛号。
“未见这些经文之前,我还并无十分把握。”
杜言秋合上经书,直视严老夫人,“我代老夫人回答,你以为想借一顶斗笠留书,通过于贵命案做点什么的人是——陈少杰。”
严老夫人蓦地睁开眼。
“如老夫人所虑,前有邓知县遇害,后有于贵被分尸,又得知于贵曾借学子引路私下见邓知县。若于贵与邓知县命案有关,那与邓知县相关之人想为他的死做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人想保的便是此人。但此念不错,却料想错了。”
一开始,杜言秋只是隐隐怀疑严老夫人的用心,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不想多事,便暂且放过她。后来查到陈少杰,又从罗星河口中听到孙世明的交代,他对此事有了九成确定,最后一成在此时此刻有了定论。
“你——”
严老夫人动了动僵硬的唇,勉强哑声道,“查到了少杰?”
惊愕的目光也变得担忧,转而又腾起怒意。
“是孙世明!我早猜想他是被人收买的鹰犬,是他盯着少杰,出卖了少杰!”
杜言秋静静地注视着严老夫人的怒意。
怒意并不强烈,攥着佛珠的手不住地颤抖,明显还在按压着情绪。
严老夫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缓了一口气,直直地盯着杜言秋,小心言语,“你是杨衡,是为你兄长杨鸿而来。可你也曾说是为邓知县的死而来,你是站在邓知县这边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