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啊说起来离一开始都过去二十来年了。崔秀才成亲没两年,就是在那场人尽皆知的水患之后,崔秀才去古田镇里看望他姨娘,与他娘子在那边住了一阵。”
古田镇里?
姜落落几天前刚听过这个地方,不就是陈佑的家,也就是姚斌妹妹所嫁的夫家那里?
姜落落默不出声地继续听主家娘子说,“也不知是那小娘子在那几日才勾搭上,还是古田镇里原本就有她的旧相好,反正有天夜里,崔秀才出外与友人相聚未归,崔秀才的姨爹起夜时隐隐听到他家娘子住的屋子里似乎有人,赶紧叫醒崔秀才的姨娘,准备一起摸到那屋子的窗下偷听,结果正好瞧见一个男人从崔娘子的屋子里跑出来。”
“崔秀才的姨爹一边喊儿子捉贼,一边去追,他姨娘则冲进屋子里,一眼撞上崔娘子正慌张地塞衣衫。可惜啊,等崔秀才的表弟惊醒跑出来查看,那个男人早跑出他家院子。听说那个男人身手很利落,直接翻过院墙跑的,等崔秀才的姨爹从大门追出去,满眼黑乎乎的,根本瞧不见人影。毕竟不是光彩事,他们也没敢张罗左邻右舍寻人,可在那夜里静悄悄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旁边的人家怎能不多少听到一些?”
“等崔秀才回来,一家子人追问他娘子那个男人是谁,他娘子是死活不肯说,哪怕挨了崔秀才的揍,也不肯透露一个字儿。后来回到我们这卧石村,崔家婆婆寻死觅活的要把他那儿媳妇打死,可打死总归是闹出人命,崔秀才毕竟是读过书的,没下死手。崔家婆婆又要儿子休妻,可崔秀才憋了一肚子气,坚决不肯,说若休妻,岂不是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反正从那时开始,崔秀才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凶。”
听主家娘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么多,姜落落笑问,“婶子知道的好清楚。这可不只是简单几句呢!”
“那是当然。”
讲到兴头上的主家娘子不免几分得意,“我这边就挨着崔家,有什么动静能逃过?再说,古田镇里那边也有我家亲戚,有什么风声自然也能传到我耳朵里。”
“后来那个男人再没出现?”姜落落好奇问。
“没听说,想来也是个孬种。若真是情投意合,崔家娘子当初被打的不成人样,也没见跑出来给顶着一些。奸夫淫妇,那可是两个人的事儿,一个人怎能跟这几个字扯上关系?所以啊,小姑娘,做人可得本分,就算一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得想想值不值当。我看啊,崔家娘子就是傻,这么多年,一直自个儿受着。听说她娘家兄长也曾在衙门里做事,怎么她就生的这般糊涂?不过,还听说她娘家人也都在那场水患中死光了,也没人管她活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