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在永定?有点远吧?”
从于贵尸身判断,发现时已经死亡至少三日,若是从永定将尸身转移到上杭……值得这般费劲折腾?
“不是他人死在永定,而是永定那边的人以为他在修堤时,不慎落水而亡。”
“落水?何时?”
“四月多,他刚被发配到永定服役不久。”
……
罗星河去永定劳役营后得知,于贵早已成为他们口中的死人。
据说,于贵本就不擅干活,修堤也不像个样子,刚被罚去没几天,就从半高的江堤翻落江中,眼看着被江水卷走。
役卒下江打捞两日,在下游五里处找到已经被淹死的于贵。
劳役营怕担责,并未将此事上报,把于贵就地掩埋,对外说于贵逃了。而在那些劳役看来,于贵就是死了。
“劳役营不是怕担责,是怕其他劳役也学于贵落江逃罚,才让劳役们以为于贵丢了命。其实,于贵当时真的逃掉了。所谓发现尸首,很容易作假交代。”姜落落道。
“于贵逃掉是真,否则也不会又死第二次。”罗星河道,“但于贵落江的话似乎不准。”
“舅舅发现什么问题?”姜落落问。
“据曾与于贵同住的劳役说,于贵被发配劳役营后非常小心,每次吃饭都要先喂营中收留的野猫吃几口,如厕时也要等着有人同行一起跟上去,干活时也常左瞧右瞧,像是怕有人将他怎样,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于贵怕被人下黑手?于大郎的儿女在魁星楼发现他鬼鬼祟祟,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杜言秋从严老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于贵曾托县学学子帮忙引见邓知县,就在他被发配永定之前,孙教谕也知此事。舅舅,明日你去县学找那几个设赌的学子时,顺带问问。”
“哦?还有此事?杜言秋去见过严老夫人?”
罗星河诧异杜言秋还有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