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被冬日阳光拥抱大地的午后,四辆小鬼子的三轮摩托犹如不速之客,轰鸣着划破宁静,引领着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在摩托车的引领下缓缓前行,沿着蜿蜒的运河线,留下一串串沉重的辙印。这并非一支凯旋的队伍,而是承载着整个州城的用于扫荡的枪支弹药车轮滚滚中似乎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随着日光的逐渐淡去,天际渐渐染上了黄昏的橘红,车队抵达了一条宁静的小河边。河水潺潺,似乎在低语,为这战争的阴霾增添了几分哀愁。车队在此停下了疲惫的脚步,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布置起警戒,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训练有素与警惕。
谷田少尉,一位眼神中透露出骄傲与不甘的年轻军官,站在一旁,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搭建起野战帐篷。帐篷外,熊熊的篝火被点燃,火光跳跃,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而复杂的脸庞。野战饭盒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扑嗞扑嗞”的声响,那是食物被重新赋予温暖的声音,也是对生命最质朴的慰藉。香气四溢,弥漫在夜色渐浓的空气中,暂时驱散了战争的阴霾。
“这些所谓的胜利者,只知掠夺荣誉,却将后勤的重担压在我们肩上。”谷田少尉的心中充满了不满与不甘,他渴望的是战场的荣耀,是亲手斩敌的快意,而非这日复一日的枯燥与压抑。在他看来,无论是国民党的地方军阀,还是那看似庞大的国军,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至于那新四军,更是如同蝼蚁般渺小,武器装备的匮乏让他们难以掀起波澜。
然而,正是这些被他认为微不足道的对手,却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长城。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简陋,但每一个人,却无比却坚定,他们手中的每一发子弹都承载着对自由的渴望与对侵略者的愤怒。谷田少尉无法理解,为何这些人宁愿牺牲也不愿屈服,为何他们拒绝加入“大东亚共荣圈”。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大多数鬼子士兵已沉入梦乡,他们的梦境或许各不相同,或许在梦中,他们正在与亲人相会,或许正在找着支那的花姑娘,或许正在喝着日本的美味清酒,或许……。在这片远离战火的片刻宁静中,他们暂时忘却了战争的残酷,让心灵得以片刻的休憩。
谷田少尉已经睡到帐篷里,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了。对于现在的安全情况,他是不担心的。因为国军和八路的新四军主力都被板原联队包围,消灭是早晚的事,剩下的土匪和一些散兵游勇绝对不敢袭击皇军的车队。自己的帐篷外自己已经布置哨兵,再加上七十余名优秀的大日本皇军士兵,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
一名小鬼子哨兵,肩扛三八式步枪,步伐稳健而警觉,宛如夜色中的幽灵,穿梭于影影绰绰之间。他的眼神锐利,却难掩内心深处对这份例行公事的淡淡厌倦,但大日本皇军战士的荣耀与职责,如同无形的枷锁,驱使他一丝不苟地完成着每一次巡查。
公路旁,一辆辆卡车静静地停靠在运河线的路边,月光下,车身泛着幽冷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当哨兵缓缓靠近,一阵细微的声响,如同夜风中飘忽的落叶,不经意间触碰了他的神经末梢。那声音,虽细微至极,却足以在他敏感的耳廓中激起层层涟漪。
“谁——”他猛地单膝跪地,身形如猎豹般低伏,手指迅速滑过枪栓,冰冷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那片可疑的阴影。然而,四周再次归于沉寂,唯有夜风低语,似乎在嘲笑他的多疑。
他缓缓站起,心中暗自苦笑,或许真是自己太过紧张。正当他准备收回戒备,继续前行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自背后袭来,快得令他几乎无法反应。一双手,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之手,他的嘴被紧紧扼住了,窒息感瞬间笼罩全身。紧接着,那把熟悉而又令人胆寒的三八式刺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他的心脏,最终,以一种冷酷而决绝的姿态,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一刻,他仿佛掉进冰冷的寒窟,他感受到了生命之火的逐渐熄灭,如同胸口被放置了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被紧紧捂住的嘴巴成了他求救无门的枷锁。他奋力挣扎,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踢,但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最终,只能不甘地放弃了抵抗,任由生命之光逐渐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