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打断她的话,目光迸出冷光。
那人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薛元菱,忽然意识到是吟霜院的账目出了问题。
懊悔之际,忽然磕起头:“夫人饶命啊!此事,此事是谢婆子说,说世子爷宠爱是薛姨娘,谢婆子要从中捞些油水给自家儿子送去读书,所以……”
“邹管事!!你怎能如此说!冤枉啊夫人!!”
邹管事的话还没说完,谢婆子竟自己来了。
殊不知,这是薛元菱一早就让秦嬷嬷去找的人。
她听到邹管事将此事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她怒然不已,又急急和梁氏表忠心。
“夫人,这等事情就算给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老奴儿子要读书时不假,可这事是邹管事先起的头!她很早就在账本上动手脚了,她……她说是大户人家的账目本就不明,夫人肚量大,也从不会计较一些小钱,权当打赏给下人了。”
“如此……如此我们才敢……”
“你胡说!!分明是你贪心不足,说薛姨娘日常都用顶好的东西,你就把账目记……”
“放肆!”
两人争吵之际,梁氏猛地摔碎案桌上的茶杯。
瓷器碎片飞溅,扎到了邹管事的脸颊上,迅速见了血。
但她们二人也一动不敢动。
梁氏很生气。
“愚弄我?还有没有把国公府,有没有把我这个国公夫人放在眼里!!刘妈妈!”
“拖下去!给我仗打三十!没断气就别给我下来!”
“夫人!夫人饶命啊!!”
邹管事她们二人脸色一白,急不可耐地求饶起来。可再大的声音,也敌不过梁氏此刻的怒气。
她那么要强,平日也从不仔细过账,是因为即便知道下人会捞油水,也不敢在她眼皮下动手,更不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可现在却发现,那些下人越发猖狂,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还做得这么明显,若不是别人提点,她还自以为是地被蒙在鼓里。
就算薛元菱提醒,但也让她这个主母做得失了面子。
梁氏岂能轻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