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那你行吗?”了凡和尚不禁又说了这句。
然后,许少安淡淡的笑了笑,了凡和尚从他的笑容里看见了苦涩。
“等到寨子里的粮食都吃光了,这一万多人,还有原本寨子里的人,到时候会怎样?贫僧行走江湖从南到北见过太多这样的事,食不果腹,饿殍遍野,百姓们易子而食,到最后他们或许也会遇到这么个情况。”
许少安已经开始想象这个画面,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你没必要将自己跟他们绑在一起,你或许将你自己看的太高了些,或许你根本就救不了他们,至少现在还救不了。”了凡和尚似在那自说自话,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跟许少安说的。
而许少安只是怔怔的看着茫茫旷野,半晌说了一句:“会有办法的。”
抛下了这一句,许少安走下了墙头,在厨房打了一碗稀粥,原本厨房要为他做饭的,被他果断拒绝。
凭什么大伙都喝稀粥,他就能吃饭吃肉?他不搞特权,要跟大伙一样。这让寨子里的弟兄又是一阵感动和崇拜。
说的这般大义凛然,可实际他想吃热饭热菜,只是作为这个寨子的实际领导人,他不得不与大家共患难,以身作则。
吃了稀饭,许少安一人一剑一马下了山,向着保州城而去。
之所以去保州城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解决山寨的粮食问题,他没主意,不代表别人没有呢?
现在不管是定州城也好,保州城也罢,城门都是紧闭着,要想从大门入城,一般人是想都不要想,好在保州城内有跟城外连接的暗道。
许少安从暗道入城,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或许是因为刘雄在定州城鼓动流民起事的事传到了这里,保州城的流民早就被驱赶出了城,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以免这些流民在城中生事。
以至于街道上,再也看不见那些匍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身影。
至于保州城本地人士,也鲜少有人出门活动,或许是因为粮价飞涨的缘故,大家都尽量窝在家里,减少不必要的活动,能够节约点粮食似的。
许少安向着祥和楼走着,没多久来到了目的地,却不料祥和楼的生意依旧火爆。按理说物价飞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应该下降才是,伴随着便是经济萧条。
这样的世道,粮食这么贵,若是吃饭的价钱还跟原来一样,这么火爆的生意,可得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