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戏直接绕到后堂,急匆匆地上了公堂坐定。
“下跪的是何人?为何殴打征兵的兵曹掾?”杨戏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精壮汉子抬头:“他们欺负人,老子不打他打谁?”
“放肆!公堂上怎敢出言无状?只此一条,本官就可以罚你个藐视公堂!”杨戏虽然年轻,一怒却也颇有威严。
汉子再不敢张狂,低着头喃喃自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杨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说吧,有何冤情尽管报来,若是那兵曹掾当真欺压良善,本官定当上报陛下,为你做主!”
汉子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喊道:“皇帝陛下明明有令,投身军伍可为队率,可那些人说我痴人说梦,还扬言要将我乱棍赶出,我这才和他们动了手!”
“是他们不尊陛下的命令!”末了,汉子还气呼呼地加了一句。
杨戏闻言一愣,投身军伍可为队率?陛下有下过这道命令吗?怎么自己没听说过呢?
他一时也不敢大意,顾不上这汉子,连忙下了堂去查询蜀科,又翻找了最新的朝廷律令,忙活了好半天。
日快晌午,门外的百姓不减反增,此值初夏,不算太热,也并非农忙时间,大家伙有的是功夫看热闹。
杨戏回来了,他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市井无赖给耍了,翻遍了季汉的法律和朝廷的诏令,都没有这一条!
“你这厮竟敢信口开河,来人,给我先打这厮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杨戏是真的怒了。
左右的衙吏上前按住这汉子就要动手,汉子急得大叫:“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任为队率呢!”
终究是拗不过人多,汉子被衙吏按倒在地,就要动手的时候,就听到公堂外有人叫住了。
“且慢动手!”
杨戏向外张望了一眼,立马起身,绕过公案,来到汉子身旁朝来人跪倒:“臣杨戏叩见陛下。”
外面来人,正是刘邦,领着数十个执金吾,大步迈入了府衙。
刘邦走了进来,向杨戏随意地招了招手:“起来吧,丞相所言不假,杨大人果然事无巨细,一丝不苟,一泼皮无赖之言,也去查阅蜀科,好!”
杨戏起身,脸色涨红了:“臣…误信小人,请陛下治罪。”
刘邦挥了挥手:“哎,说话的是他,有罪也该治他的罪,和杨大人你有什么关系呢?对了,这小子说的也不假,这的确是朕的旨意,不…该说是朕的想法,朕还没颁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