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在祁王府上。表面上,她是祁王唯一的女儿,风光无限,为所欲为。但实际上,个中愁绪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婚事,自己也是分毫没有做主的权力。
陈景檀一边将陈燕昭的手拉进自己的袖口里暖着,一边说:“虽是如此,但你与窦绍其只是看起来门当户对,他的品行,是万万配不得郡主的。”
陈景瑞盯着陈景檀的动作,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这怎么办,把窦绍其套了麻袋打一顿,逼他退婚?”
他话音刚落,陈景焕就急不可耐地举起手来:“我、我!二哥,让我去!”
陈景镕扫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把他的手摁下去了。
沉吟片刻,陈景檀突然想到了什么,“皇祖父知道此事吗?”
陈景翰抢先回答:“肯定知道。不过没说什么,想来即便不愿意,也不好当众让四皇叔难堪吧。”
这就难办了。若是皇上不允,此事便还有转圜余地。可如今看来,皇上并并不愿插手此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似乎是个解不了的死局。突然,陈燕昭皱了皱小脸,朝陈景怀伸出手去。
陈景怀赶紧将自己的手送上去,捏上陈燕昭小小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宁静了些许,她不再眉头紧锁,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开心。
“昭儿是不是也心疼姐姐?”她晃了晃陈燕昭的手。
陈燕昭攥着她的一根手指,闭上了眼。眼前是一身红装的陈景怀,她手里拎了根红绸子,而红绸子的另一端,牵在一个男人手里。男人也是一身红。陈燕昭拼尽全力想看清男人的脸,却只能勉强看清他的眉眼,认不出究竟是谁来。
“昭儿?”陈景怀试探的声音传来。陈燕昭努力屏蔽着外界的干扰,想再试一次,却又失败了。顿时,脑子里传来一阵钝痛,她“唉呀”了一声,猛地抽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昭儿怎么了!”几个哥哥都围了过来,就连平时最不爱外露情绪的陈景镕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吃惊。
陈燕昭没有跟他们解释,而是软软地倒了下去,被离她最近的陈景檀给接住了。
陈景瑞阴沉着脸盯着陈景怀:“你刚刚对昭儿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