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再次充盈整个地窖,施音禾抬头,发现师父已经徒手舀酒,就着酒坛子,猛灌几大口,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声:“段老儿是个人才啊!能把酒酿出这个水平,还争那点皇权做甚?这样的日子,足够他逍遥快活。”
“话说回来,他这老友,我交定了,”伍熹子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盯住萧稷:“告诉你的人,敢取他性命,我拿你是问。”
萧稷苦笑:“师父当真要酒不要命了?他可是朝廷重犯,要不要取他性命,哪里是我这个将军能定夺的?”
伍熹子脸色一沉:“我管他重犯轻犯,总之他不能死。他要死了,我哪里找好酒喝去?诈死又不是第一次,再诈它一两回,有何不可?”
萧策接住话头:“师父,您就别为难大哥了,您这话一出口,算是明说,他还怎么诈?……总归等得一切尘埃落定,您循酒香找去便是……”他的意思,就是酒会有,人也会给留着。
萧策边说边拿眼斜了一下大哥,再往施音禾身上示意了一下,那意思:看音儿那样,多半是不想伤段长风祖孙性命,说起来,他们是她的亲人,她想保下的人,大哥你不想保也得保。
萧稷有些无语,弟弟在施音禾的事上,永远无原则,小时候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萧稷不作声,他的不作声,在萧策眼里,就是同意。
他得意的看了施音禾一眼,施音禾假装看不见。
只那伍熹子,很满意萧策的回答,他的好酒,总算是保住了,他自然喜不自胜。
“眼下还是研究研究该如何出这个门吧,不知道那些毒蜂会不会一直守在外头……”
施音禾从木板缝里往外打量,刚想动手掀开木板看个究竟,被萧策一把拉回去:“你疯了?要毒蜂还在,你探出去那一瞬,准被蛰成猪头,还有命出去?”
他把她往身后拉,自己去动手:“我皮厚,我出去看看。”
伍熹子不乐意了:“这地方不好么?你们就这么着急出去?等他一等,咋的了?”
施音禾噗嗤一声笑出口:“师父,我看您住下来算了。这酒也够您喝上一年半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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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不管他们斗嘴,只轻轻掀开木板,从里头往外瞧了瞧,见没动静,就想往外探。
“你们都别闹了,再等等。”萧稷出声制止。
“等什么?”萧策不解的回头。
“等一会,就知道了。”
不一会,一股淡淡的烟熏味往地窖里钻,伍熹子皱眉:“谁在外头熏烟?这么大味。不会是那段老儿又折回来了吧?”
他看了看萧稷,接着问道:“你那帮子手下,没把人截住?”伍熹子敏锐,早就知道萧稷肯定派人追踪他们的痕迹而来。
“这烟熏毒蜂,应该是他们的人干的,用的料我们没有,那是一种比较特别的木料,其他木料,应该对毒蜂没用。”萧稷分析道。
他在军营磨练,常年在外游走,行军打仗,遇到各种凶险,是常有的事,用烟熏驱赶毒蜂是常态,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