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邰山上,伍熹子的茅草屋里,锅碗瓢盆干燥冰冷,落满了灰,显示屋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
萧稷在茅草屋内放了一把凌虚剑,剑下有个地址,那是成王府跟伍熹子之间独有的暗号。
只要伍熹子回来,看到这把剑,就会主动找到这个地址,跟成王府的人联系。
这样的暗号,成王府总共用了两次,都跟孩子有关。
第一次,是施音禾。
第二次,是收萧稷萧策为徒,教他们武艺,然后给萧策下药,让他装病躲开新帝锋芒。萧稷则带着一身武艺远走边疆,凭一身本事,当上边陲驻军将军。这事,成王府很谨慎,对外不宣于口,从无人知晓。
这次,是第三次。
半个月后,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伍熹子出现在萧稷所隐藏的一处民宅。
萧稷跪在地上跟师父叩首:“徒儿萧稷拜见师父。”
伍熹子将人扶起,上下打量,微微点头。看着徒儿一脸沧桑,他脸色不免有些凝重。
“稷儿受苦了。”
“徒儿还好,师父先喝口热茶暖暖身。”
萧稷扶伍熹子坐下,再给他斟上茶,毕恭毕敬。
伍熹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开口问道:“茶喝过了,说吧。把老夫招来,是府里出什么事了?老王爷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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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父王,”萧稷脸色严峻:“是小妹音儿出事了。”
“音儿?”伍熹子皱眉:“你们又把她什么了?”
伍熹子向来敬重成王府,也就施音禾这事,他非常不满王府的做法。但自己毕竟是外人,不好干涉人家家事,他心里再有意见,也只能闷声不吭。他不知道施音禾的真正身份,只当施音禾是成王府捡回来养女。
萧稷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师父的意思,但母亲再做错,也是母亲,何况她自己过后也后悔了。
“是徒儿的错,本不该让她掺和这些朝中纷争,还是发生了。她是为了救我受的重伤……”
“重伤?”
伍熹子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现在如何了?”
见师父这样紧张施音禾,萧稷面色羞愧:“人已经救回来了,就是,精神不大稳定,容易激怒,以前的事,大概也想起了一些……”
伍熹子因紧张而抬起来一半的身子,又缓缓坐回椅子上。
萧稷赶紧换上另一个干净茶杯,再给他斟上茶。
伍熹子白了他一眼,对他的献殷勤置若罔闻:“我就知道你们王府对她不厚道……早知如此,当初老夫就不该听你们的,直接把她带离晋城,只怕她过得不知比现在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