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施音禾的身份,所以对她更是不耐烦。总觉得因为她,自己整个王府这么些年活得特别憋屈。
母亲先是发现她身份后把人丢出去,后又自责不已;父亲更是小心谨慎,生怕事发,引来皇上猜忌,让整个王府不得善终;他作为王府长子,不得不小小年纪远走边疆,避开锋芒;连二弟,也不得不守着轮椅装病人,连站起来都不敢;最可怜的是跟她互换身份的三弟,近在宫中,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难得一见。
越想越火大,他策马奔驰,恨不得把她远远甩在身后。
但身后一直都听到不远不近的嘚嘚马蹄声,那施音禾竟能跟上。
他心里冷哼一声,不过是仗着胯下的千里驹,算不得本事。一会别被打得嘤嘤直哭才好。
一想到跟女子约下赌局,他心里莫名烦躁。这算怎么回事啊?一个深闺弱女子,也上赶着约架,他竟还应下了,传出去,他这把老脸还要不要了?
还好,他只是答应让自己的护卫跟她过几招,否则,单说跟女子比试这事,就够他丑脸的。
郊外,距离不到七八丈的一处简易营帐,有几位身材魁梧的青壮男子远远望过来。
那应该是萧稷进城前有临时搭建的,让其他随从暂时休整,他自己进城跟雷叔会合,打探消息。
那几个人大踏步朝他们走近,随后站在不远处齐齐整整对着萧稷拱手施礼:“见过萧将军。”接着又满眼不解的打量萧稷身后的雷叔跟施音禾。
雷叔还好,虽有些年长,但从身材还是看出身上功夫不弱。
但施音禾此时是男儿打扮,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瘦弱男子,竟也跟在自家将军后头策马奔腾而来,一副毫不示弱的表情,他们看不懂了。
“嗯。”萧稷应声翻身下马,便粗着声音冲前头那侍卫命道:“你,贺峰,过来,跟他过几招。”
他手指施音禾,又艰难的补充道:“她是个女的,出手收敛着点,不必较真,点到为止。打消她念头,让她别以为自己会点花拳绣腿就能上战场就成。”
傻子都听出来他的藐视。
施音禾寄人篱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当下不为所动,只冷冷的看着他们。
那被指出来比试的贺峰不乐意了:“女的?将军,您这是看不起谁呢?想磋磨我,安排个真活儿让我过过手瘾便是。让我跟一个小娘子过招?兄弟们不得笑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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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侍卫想笑不敢笑,脸上憋成了酱紫色。
“让你打便打,哪里来这么些废话?”萧稷也不耐烦。恨不得那贺峰赶紧出招,尽快把施音禾打发走了事。从小就进军营,他不善于跟女子打交道,看见她就烦。
上级命令,不敢不从,那贺峰不情不愿的站出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施音禾一番,懒懒问道:“那个,你……哦不……这位小娘子,想怎个打法?”
施音禾翻身下马,也学着他漫不经心的应到:“您想什么打,便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