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想到施音禾带着那么多东西离开杨家,早就对廖婉宁心生不满,如今她竟还不想提嫁妆,安氏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当即怒道:“有你什么事?施音禾以童养媳身份在杨家住了五年,安分守己,也没睡到你床上,更别说怀孕。偏她就能爬你的床,还怀上了孩子。她能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么?”
廖婉宁又恨又急,禁不住捂着脸,泣不成声。
安氏是个嘴快的人,也不打算惯着廖婉宁,接着说道:“我不管,嫁妆必须有。赤条条嫁进杨家,这事说出去,人家还不笑话我杨家?你且抬头望去,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娶妻不带嫁妆的?这个脸你们丢得起,我可丢不起。”
廖婉宁见安氏不依不饶,只得委屈说道:“大夫人,父亲母亲当初的确让我对外称病,私底下是赶我出门的。如今回去,不管说什么,只怕他们不肯听……”
“听不听可不由他们,”安氏咬着牙说道:“他们不是怕你未婚先孕坏他廖家名声么?你就回去闹,若不答应,便敲锣打鼓的大着肚子登门,让街坊邻舍都知道。我看谁还会把女儿嫁入廖家?谁又肯娶廖家女儿?我就是要让他廖家全族都出来给你廖婉宁贴补嫁妆。”
安氏的话就像一巴掌打在廖婉宁脸上,刮得生疼,她又羞又怒,呆若木鸡。
杨镇想不到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简直要气疯了:“娘,这样故意回去脏污娘家门楣的事,你让婉宁如何做得出来?……”
“什么?不舍得脏污她廖家,倒舍得糟践我杨家?杨武杨轩日后不娶妻么?二房三房日后不需要嫁娶么?施音禾懂事,不肯做对不起杨家的事,她廖婉宁倒做得理所当然,我杨家欠她什么了?我没要求她拿的比施音禾多已经算看在长孙份上了。既然有本事把施音禾赶走,也该长点本事,拿出比她还多的嫁妆才是。”
安氏毫不客气,说得廖婉宁全身血液往上冲,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把话放这了,要如何做,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我也没工夫跟你耗,只希望你能像施音禾那般,做事果断利落些,别跟我扭扭捏捏。”
安氏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