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接过信函,打开,安氏跟廖婉宁几个也凑近了,想看个究竟。
“是音禾的事,这是通知我去跟她对公堂了。”杨镇说完,若无其事的把信函收起来,仿佛不想让其他人掺和。
廖婉宁心头警铃大作,忍不住提醒:“镇哥哥,你不会想放过她吧?你别忘了,她撺掇三夫人分家,闹得杨家家宅不宁……”
安氏听了,也脸色一沉,怒道:“你敢!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施音禾按死在府衙大牢里,咱们杨家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安氏说的没错,只要施音禾被抓,作为曾经的童养媳,她手里的资产全归杨家所有。但她若出来,撕破了脸皮,是一定会离开杨家,那他们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杨镇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又隐隐觉得不安,父亲对他的教导,可不是这样做人的。从前他们杨家之所以能成为皇商,也是因为他们向来崇尚以儒行商,互利互惠,不做鸡鸣狗盗之事。如今,他刚开始入行,就拿曾经的世交施家开刀,还对施音禾赶尽杀绝。不但他心有不忍,传出去,也会名声受损。从商会长老赵庚对他的态度,他就知道杨家似乎做得太过了。
但母亲跟碗宁步步紧逼,让他不免有些烦躁,进退不是。
他第一次不回应母亲,也第一次对碗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抬腿出了杨家,留给她们一个僵硬的背影。
“他这是什么意思?”安氏气得指着他后背骂人:“翅膀硬了就把娘的话当耳旁风了?”
廖婉宁察觉到他的不对,咬着下唇,不吱声,眼里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