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封麾下人才济济,猛将各司其职,周宾只觉得这次没有白来。
次日,周宾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效刘封,并为其献上阳羡之地。
“宾,小有勇力,身逢乱世,唯乡人所依,这才迫不得已,守卫乡梓。”
周宾在刘封的面前表态道:“今日得遇征南,如久旱之时,得降甘霖,愿与阳羡父老为征南效犬马之力。”
刘封笑了起来,他其实早就为周宾准备了一道大菜,没想到菜还没上,周宾就已经满足了。
不过菜都准备好了,最后总还是要上的,就当是给周宾开开眼界了。
刘封接受了周宾的投效之后,次日晨时,征南军大举出营,逼向无锡城。
只见刘封在距离城墙三百米远近,错峰排开两列八架配重投石机,每列四架。
同时,在配重投石机的后方二十米处,还有十二架带木盾的井阑,上面站着八人,四弓四弩。
这些井栏上层都带着盾牌,增加防御力,使得弓弩手们可以躲在盾后自由射击。
在井阑的后方,则排开了四辆牛皮冲车,十二辆攻城梯,以及二十四辆填壕车。
两翼骑兵掩护,阵中排开徐盛所部三个营六千人,专为保护这些攻城器具。
如此大的阵仗,徐琨所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徐琨带着手下的众将们立刻登上了北门,观察着刘封的一举一动。
眼前的攻城器具庞大无比,数量又多,种类还繁杂。
看的徐琨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能够明确认出来的是冲车和攻城梯,井阑隐隐猜到了作用,配重投石机则有些疑惑。
因为在汉代,投石机的射程是达不到三百米的,普遍只有一百多米,而且威力不大。
至于填壕车,徐琨等人根本没认出来,将其当成了冲车,毕竟从模样上来说,两者之间还真有点像。
只是填壕车要更大一些,后面还多出一个装沙土的车厢。
刘封将周宾和滕耽带在身边,阳羡位置很是重要,周宾此刻来投效,刘封自然也乐意展示一下实力。况且周宾的儿子、孙子也都不错,值得他小小的投资一把。
与刘封相比,周宾此刻倒是激动不已,他做梦也想不到能得到刘封如此厚爱啊。
如果说前天晚上的宴会还是刘封礼贤下士,那今天将他带上战阵,坐观征南军的表现。
这让周宾如坠梦中,难以自拔。
刘封看了眼周宾,只见对方也算雄壮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
要是不了解的人或许还以为周宾是烂泥扶不上墙,临阵胆怯。但刘封却知道对方只是激动的难以自己罢了。
“开始吧。”
刘封冲着许褚点点头。
随即命令传达到了旗鼓手处。
激昂的鼓声敲响了起来,旗手朝着前阵挥舞着令旗。
前阵旗手看见后,立刻将命令传达给了前军指挥徐盛。
徐盛当即下令开炮。
八台配重投石机中的前四台当即运作了起来,四颗两百斤左右,抛圆了的石弹在巨力的甩动下腾空而起,高高的抛向三百米处的无锡城墙。
对面徐琨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反应来。
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四颗巨石凌空砸了过来。
“将军小心!”
四颗巨石竟然全部朝着城楼处砸了过来,显然这里早就被炮手们盯上了。
四颗巨石,一颗砸到了城楼前的壕沟里,一颗擦着城楼砸进了城中,直接跳弹跳过了三十米长的城门广场,砸进了后面的房屋中,接连撞碎了两三间房舍。
剩下的两颗却是砸中了目标。
其中一颗直接正中靶心,直接撞上了城楼中间,摧枯拉朽的砸了进去,然后穿楼而过。
整个楼内正中心处留下了一道血泥肉酱,这是被巨石砸中的人留下的最后遗迹。
也就是位置砸的太正了,导致石弹没能撞上梁柱,否则有可能直接一炮就把城楼给砸塌了。
不过即便如此,整个城楼也已经是个危楼了,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垮塌。
如此一来,原本可以配属的远程火力也不敢上了,城门楼下也不敢配置重兵了,担心会被突然垮塌的城楼给影响到。
这反而给守军带来了巨大的防守压力,尤其是城门的压力会变得很大。
最后一颗石弹直接砸中了城门墙垛,然后高高跳起,又砸进了城楼上的人群之中。
这一下子,当场就砸死了十几个人,还有同样数量的人被垛口碎裂的飞石所打死打伤。
这一炮取得的效果最为出色,这些人可不全是士兵,还有不少各级军官,还都是徐琨手底下最得力的屯长、曲军候们,这些人的部众都是当做预备队使用的。
可现在,只是刚开战,这些最精锐部曲的指挥层就伤亡惨重了,无疑让这些部曲战斗力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要不是徐琨的亲兵们反应迅速,用塔盾和人墙护住了徐琨、朱潮、徐逸、孙和等高级将领,说不定刚才的城垛飞石就能带走其中一两个人了。
看着一片狼藉,到处残肢断臂,血流遍地的城头,徐琨脸色苍白如雪。
徐琨并不是害怕眼前的景象,他害怕的是找不到反制对方的手段。